“先生神威!”
“没想到如此轻松破掉了这神像,哈哈!”
两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神情振奋激昂。
能这般轻松的毁掉不死邪尊,这意味着不死邪尊再也构不成致命威胁。
诛邪司所有人都受。。。
滴答。
滴答。
那声音不再只是雨落石槽的节奏,它有了重量,有了呼吸。
我仍蹲在陶壶旁,掌心摊开,承接从屋檐滑落的水珠。
每一滴落下,都像一句低语渗入皮肤??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血肉里震颤。
我闭上眼,任雨水顺着发梢流下,灌进衣领,冰凉如亡者指尖的触碰。
忽然,左手无名指一阵刺痛。
我低头看去,那枚曾由林晚亲手为我戴上的骨戒,此刻正微微发烫,内圈刻着的古老符文竟浮出表面,泛起幽蓝微光。
这戒指是她留在人间的信物,据守碑人说,是用问树初生时脱落的第一片叶脉化石雕成,承载着“第一个梦饮者”
的记忆残片。
我一直以为它只是象征,可现在,它在回应什么。
远处高原的风卷着湿气掠过树冠,整棵问树剧烈一震,所有新叶同时翻转,背面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是现代语言,也不是任何已知文明的符号,而是一种流动的、仿佛由情绪本身凝结而成的图腾。
陈砚曾在笔记中称之为“共听原码”
,只有当全球集体意识达到某种共振频率时才会显现。
我踉跄起身,冲向树干,伸手抚上那些发光的纹路。
指尖刚触到,一股洪流般的画面猛然涌入脑海:
一片无边的雪原,比梦境中的更广袤、更寂静。
天空没有星辰,只有一轮灰白的月亮悬在天顶,像一只失焦的眼睛。
女人坐在篝火旁,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身后站着无数人影,层层叠叠,延伸至地平线尽头??有穿军装的年轻人,怀里抱着烧焦的照片;有个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双手捂住耳朵,嘴里无声尖叫;还有个白发老人,手中攥着一封未曾寄出的信,字迹被泪水泡得模糊不清……
他们都不说话,只是望着我。
然后,女人缓缓抬起手,指向我的胸口。
“你听见了他们的重量。”
她的声音在我颅骨内部响起,“现在,你要学会背负。”
我猛地抽回手,跌坐在泥水中,大口喘息。
额角冷汗混着雨水滑落,心脏狂跳如擂鼓。
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的信息传递??问树刚刚把我短暂接入了“根系网络”
的深层节点。
在那里,每一个回归者的意识都不是独立存在,而是彼此缠绕、互相支撑的神经纤维,共同维系着这片新生的情感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