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记住,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会痛,仍选择聆听。”
“如果我失败呢?”
我问。
她微笑:“那就让更多人听见你的失败。
痛苦也是声音的一种。”
我醒来时,天还未亮。
骨戒滚烫如烙铁,问树的叶子全部朝北,仿佛在为我指路。
我背上行囊,最后一次抚摸粗糙的树皮,低声说:
“替我照顾好这里。”
飞行器升空那一刻,整片高原的问树齐齐鸣响,如同送别的合唱。
云层之上,星光格外明亮。
我打开导航系统,输入唯一坐标:银河边缘那片闪烁的区域。
途中,我打开了陈砚给的书,一页页读下去。
每一封信,都是一颗破碎又重生的心。
有人感谢亲人终于原谅了自己;有人向仇敌表达了迟来的歉意;还有位老画家写道:“我画了一辈子风景,直到死后才真正看见美??原来美不在眼中,而在愿意被打动的心里。”
第十日,接近太阳系边缘。
探测器警报突响??前方出现一片未知空间褶皱,引力读数异常,时间流速偏差达17%。
我知道,那就是“边界”
。
我穿上防护服,握紧逆映之镜,启动跃迁程序。
穿过褶皱的瞬间,世界崩解又重组。
我看到无数漂浮的记忆碎片:战争、饥荒、爱恋、背叛……它们像星尘般旋转,构成一条通往深处的光河。
而在尽头,站着那个熟悉的女人。
林晚转身,对我伸出手。
她的身影不再透明,而是充满了真实的温度。
她身后,是亿万光年外归来的灵魂所组成的星群,每一颗都在低语,都在歌唱。
“欢迎来到家的核心。”
她说,“现在,轮到你发声了。”
我没有犹豫,摘下耳机,关闭翻译系统,张开双臂,迎向那片无垠的共鸣之海。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共听,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接收。
而是??
当我开口,宇宙也为之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