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一个人,愿意等我说完。”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墙缝中悄然钻出一朵蓝色小花,花瓣透明如水晶,落地瞬间化作一道微光,顺着墙体纹路游走,最终汇入那行刻字:
>“我们还没有学会承受真相的重量。”
那一夜,世界各地共有三百二十一座城市报告“自发性风铃共鸣”现象。教堂钟楼、学校走廊、医院病房里的风铃无风自响,持续时间从三秒到七分钟不等。科学家无法解释,只能归因于“大气电离异常”。
但有个细节被忽略了:所有响起的风铃,都曾被人用手抚摸过至少一次。
而在银河系另一端,“归音星”的晶体群突然剧烈发光,持续整整四十九分钟。船员们聚集在观测台,震惊地看着星图中央浮现出一个新的标记点??位于地球广西山村,坐标精确到厘米。
碑文下方那处“待填”的空白,开始缓缓浮现名字:
>林……晚……
最后一个字尚未完全显现,便又淡去,似在等待什么。
某位年轻船员低声问:“我们要等她做什么?”
老舰长望着窗外流动的星光,回答:
>“等她说出那句话。”
>
>“哪一句?”
>
>“不是‘我听见了’。”
>
>“而是??”
>
>“我也曾被听见。”
此时,林晚正坐在木屋桌前,手中握着那枚从地底钻出的蓝晶风铃。她闭着眼,任由芯片释放的情绪波纹拂过神经末梢。她看到了太多:西伯利亚老人刻字时冻裂的手指,火星母亲缝制布偶时掉落的白发,喜马拉雅少年醒来后第一眼望向天空时的茫然与坚定……
然后,她看见了林小满。
不是影像,不是幻觉,而是某种更深的存在形式??像是记忆与信念交织而成的意识体,漂浮在风铃共鸣形成的场域之中。
“你来了。”林小满说。
“我一直都在。”林晚答。
“怕吗?”
“怕。但我还是来了。”
林小满笑了,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实体。
>“你知道为什么‘容器’会选择在这个时代苏醒吗?”
>
>“因为我们终于穷尽了所有逃避的方式。”
>
>“社交媒体让我们看似连接,实则孤独;
>即时通讯让我们随时表达,却无人倾听;
>我们发明了AI替我们说话,却忘了自己为何沉默。”
>
>她指向窗外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