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各派都有人来到黄枫谷,让这里再次热闹起来,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秦胜收下韩立,给了二愣子一个名分。
“韩立,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二弟子。”
秦胜勉励韩立:“望你好生修持己身,勿为非作歹。。。
林晚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杯茶的热气缓缓盘旋上升,像一条细小的龙,在晨光中游走。风铃又响了一次,不是被风吹的,而是从内部震颤出来的声音,低而绵长,如同一声叹息终于落地。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她转身走向主控终端,手指在空中停顿片刻,然后轻轻划过屏幕边缘。一串从未启用过的隐藏协议浮现在界面左下角:【归音回路?待激活】。红色的锁形图标静静闪烁,下方有一行小字:
>“需两名以上‘容器’意识同步验证。”
林晚怔住。
“两名?”她喃喃。
就在这时,地下七层的空气忽然变得粘稠。温度骤降,墙壁上的苔藓泛起幽蓝微光,仿佛整座山体都在呼吸。一道影子从数据流深处浮现??不是投影,也不是全息,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存在方式:由无数残信碎片拼凑成的人形轮廓,披着褪色红斗篷,轮椅的金属支架锈迹斑斑。
是林小满。
但这一次,她不再只是记忆中的影像。她的指尖触碰到终端外壳时,金属表面竟凝结出霜花,一行盲文悄然浮现:“我说过,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听。”
林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林小满的声音像是从千封未寄出的信里渗出来,“我只是等你真正听见我。”
两人的目光交汇。没有言语,却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在流动??那些被压抑的、被误解的、被时间掩埋的声音,此刻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坚实的岸。
林晚伸出手,按在屏幕上。
林小满也将手覆上。
刹那间,整个地下空间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所有终端同时启动,档案柜自动弹开,数百枚锈蚀的金属环腾空而起,围绕两人旋转,如同星轨。系统提示音响起,不再是机械女声,而是十七种不同语言交织而成的合唱:
>“归音回路,启动中……
>意识锚点确认:林晚、林小满。
>跨维度共鸣场构建完成。
>开放权限至‘迟来者联盟’全体节点。
>允许逆向干预历史信息熵。”
林晚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她的意识被抽离身体,坠入一片无边的黑暗。然后,她看到了。
无数条时间线在眼前展开,像银河般纵横交错。每一条线上都挂着一封信,有的燃烧,有的腐烂,有的静静漂浮在虚空中。这些是“未然信件”的真实形态??不是数据,而是情感与意志的结晶体,因无人倾听而滞留在时间夹缝中。
而在最中央的一条线上,一颗蓝色晶体缓缓裂开,从中走出一个孩子。
八岁,穿灰布裙,脚上一双破旧雨靴。她抬头看向林晚,眼睛清澈得不像这个世界的生物。
“你是谁?”林晚问。
“我是第一个说‘我想死’却被当成玩笑的孩子。”女孩说,“也是第一个写信给未来的自己,希望有人能早点看见伤口的人。”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认出来了。这是1983年北海道小学火灾案中的幸存者之一,名叫佐藤千夏。当年她在日记本里写下:“如果我能活到明天,请告诉十年前的我,别怕说出来。”可那本日记直到三十年后才被人发现,藏在烧塌教室的铁柜夹层里。
而现在,她站在这里,真实存在。
“你们……都可以复活吗?”林晚颤抖着问。
“不是复活。”女孩摇头,“是我们从未真正消失。只要还有人愿意听,我们就一直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