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怕辜负这个名字。
但现在我想通了??只要我还愿意生长,我就配得上它。”
课程结束时,天空飘起细雨。
三百只新折的纸船被放入人工湖,随波荡漾。
孩子们笑着追逐,老人们静静凝望。
袁婉青站在岸边,看着纸船渐行渐远,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是林母,牵着林晓彤的手。
“袁老师,”
林母声音微颤,“下周我要去做个手术,胆结石。
医生说不算大问题,但我……我想让晓彤签字。
法律上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可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要我哄着吃饭的小姑娘。”
袁婉青看向林晓彤,见她用力点头。
“我去陪你。”
林晓彤握紧母亲的手,“这次换我守着你醒来。”
袁婉青笑了:“到时候我也去。
咱们三人一起,把那些没说完的话,慢慢补上。”
夜幕降临,办公室再度亮起灯光。
袁婉青翻开新的日志本,写下今日记录:
>“今日共接收‘致未来’信件二十一封,‘归舟之声’新增语音档案十二段,成功促成四组家庭实质性接触。
另有三位参与者报名成为志愿者讲师,计划将‘沉默的语言’课程推广至特殊教育学校。
>
>林晓彤首次以家属身份签署医疗同意书;陈默正式搬入父亲居所,首周适应良好;周海生回归家庭第十天,已学会使用智能手机录制语音留言;‘声音交换计划’扩展至三所中学,累计交换卡带三百余盒。
>
>沉默正在解冻,语言正在重生。
>
>而我们,仍在守望。”
她合上本子,望向窗外。
一轮圆月高悬,清辉洒落,映照在墙上那幅“青春纸船”
海报上。
三百只纸船仿佛乘风破浪,驶向远方。
她轻轻抚摸桌角那只蓝纸鹤,低声呢喃:“你们都走得很好。”
风起,窗帘轻扬,一只纸船模型从书架滑落,悠悠飘向地面,像一场温柔的降落。
袁婉青弯腰拾起,重新摆正。
然后熄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