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徐榕生下厨,应志诚也跟进去打下手,有李国鸿这个老厨师在旁边看着,倒是也不用太担心。
不过李珞还是跟着进去瞅了两眼,还顺便露了一手。
最后徐榕生做了个一鱼三吃,应志诚也动手来了一道菜,。。。
清晨六点十七分,楼道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轻得像一片叶子落在水泥地上。
袁婉青已经醒了快一个小时,正坐在书桌前翻看“回声计划”
的反馈表。
她听见那脚步顿了顿,仿佛来人也察觉到门缝下透出的光亮,犹豫了一瞬,才轻轻敲了三下。
“老师,是我。”
林晓彤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带了豆浆和油条。”
袁婉青起身开门,晨风裹着微凉的湿气扑面而来。
林晓彤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手里拎着两个纸袋,脸颊被风吹得泛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么早?”
袁婉青接过袋子,笑着让开身,“你昨晚不是说要整理报考资料?”
“整完了。”
林晓彤走进屋,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动作利落地掏出一叠文件,“社会工作硕士预报名通道开了,我把个人陈述初稿也写好了。
您能帮我看看吗?”
袁婉青拆开热腾腾的豆浆杯盖,雾气氤氲中瞥见第一页标题:《从被拯救者到同行者》。
她心头一颤,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并肩坐在窗边的小餐桌旁,一边吃早点,一边逐字推敲那篇陈述。
林晓彤的文字没有华丽辞藻,却有一种沉静的力量??她写自己如何在母亲失踪的阴影里长大,如何在医院走廊第一次听见“五年生存率”
时几乎崩溃,又如何在“青春纸船”
里,第一次被人完整地倾听。
“这里可以再加一句。”
袁婉青指着一段,“你说‘我以为爱是必须被争取的奖赏’,后面可以补上:‘直到我发现,原来它也可以是一种无需证明的权利。
’”
林晓彤怔了片刻,忽然笑了:“您怎么总能把我想说却说不出的话,一下子掏出来?”
“因为我也是这样学会说话的。”
袁婉青轻声道,“三十岁之前,我一直以为沉默是最安全的盔甲。
后来才明白,真正的安全,是有人愿意听你颤抖的声音。”
七点四十五分,她们一同出门。
社区中心还没开门,但活动室的窗帘已经拉开。
周叶正蹲在地上擦拭地板,听见脚步声抬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袁老师,晓彤姐。”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袁婉青问。
“我爸申请到了绿化队的正式岗位。”
周叶眼里闪着光,“下周入职,所以我得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请他吃顿饭……就在咱们这儿。”
袁婉青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