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这些信扫描存档,并在原地种下一棵新槐树苗,挂上木牌:“此处生长着被倾听的记忆。”
夏日来临,凌霄花开得愈发热烈。
新的“跨代对话项目”
正式启动,邀请青少年与孤寡老人结对通信。
一位百岁老兵收到高中生来信问“战争可怕吗”
,他回信写道:“可怕的是没人记得牺牲的名字,更可怕的是年轻人不再相信和平需要守护。”
这封信被制成语音明信片,在建军节当天通过广播向全城播放。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周志远终于见到了母亲。
地点不是养老院,也不是中心展厅,而是在一家街角小店。
那天他下班早,想买碗面吃,推门进去却发现老板娘正在熬红豆汤。
香气扑鼻,他愣在原地。
女人抬头看他一眼,手一抖,勺子掉进锅里。
“志……志远?”
他点点头,喉咙像被堵住。
她抹了把脸,转身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多加了一勺糖,”
她说,“你小时候最爱这个味儿。”
他低头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烧得五脏六腑都在颤。
他放下碗,突然跪下来抱住她的腿,像个孩子般哭出声来。
她拍着他的背,一遍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没怪你,从来都没怪你。”
这一幕被隔壁店主悄悄录下,上传网络后引发热议。
有人评论:“原来最深的原谅,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一碗红豆汤。”
袁婉青看到视频时,正在整理妹妹雨晴的遗物。
她在一本旧日记本里发现一页夹着的信纸,字迹稚嫩:
“致未来的姐姐: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变成星星了吧?别难过,我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你要答应我,替我多吃一碗糖粥,多笑一次,多爱一个人。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听到有人不敢说话,请你轻轻说一句:我在听哦。”
她抱着日记本坐在窗边,泪水无声滑落。
窗外,“漂流信箱”
静静伫立,表面已被雨水和阳光打磨得有些褪色,却依旧鲜红如初。
一只麻雀落在上面,叽喳两声,飞走了。
她打开手机,给所有核心成员发了一条消息:
“下个季度,我们要做一件事??把‘我在听’这三个字,刻进更多人的日常。
无论是街头巷尾的信箱,还是学校教室的角落,或是医院候诊区的一角。
我们要让这座城市记住:每一个沉默的背后,都藏着一句等待被听见的话。”
然后她起身,走向信箱,投进一封信。
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
“雨晴,姐姐听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