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这还是徐有渔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除夕。
回想起高中三年,每年除夕跨年的时候,自己都是待在家里,跟外公外婆还有爸爸妈妈,五个人一起过年,徐有渔扭头看向身旁的李珞,心里便颇有感慨。
“。。。
五月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清晨六点,天光未明,袁婉青已站在阳台上晾晒昨夜洗好的档案袋。
微风裹着湿气拂过脸颊,远处城市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离“青春纸船”
第六期课程开始还有三个小时,但她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平静。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晓彤发来的消息:“我梦见那扇门开了。”
袁婉青指尖一顿。
她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转身走进书房,从柜子最底层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那是林母上周托人送来的,里面是一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封手写信。
信上说:“那天我没走成,是因为绳子断了。
可我一直以为是她不肯跟我走。”
原来真相竟如此锋利。
七点半,活动室准时开门。
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金线。
陈默已经到了,正蹲在角落整理新一批纸船材料。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却干净整洁。
见袁婉青进来,他抬起头笑了笑:“我爸昨天教我炒年糕,翻锅的时候差点把灶台点着了。”
“但他吃了三碗?”
袁婉青接过话头。
“嗯。”
陈默眼里闪着光,“他说味道不像小时候,但比记忆里更踏实。”
两人正说着,周叶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台旧式录音机,外壳有些磕碰痕迹。
“这是我爸以前给我录睡前故事用的。”
她说,“我想把它修好,等他回来那天,放给他听。”
袁婉青轻轻抚过机器表面的划痕:“你会修吗?”
“不会。”
周叶摇头,“但我可以学。
就像林晓彤学做饭,像陈默学折纸鹤。
我们都在学怎么重新连接。”
话音刚落,门又被推开。
林晓彤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保温饭盒,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昨晚又梦到那扇门。”
她走进来,声音很轻,“这次我不是站在外面,而是被关在里面。
我妈在外面喊我,可我动不了。
绳子缠住了脚踝,越挣越紧……直到听见锅铲声,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