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者老周提出一个惊人假设:“‘白鸦’会不会不只是一个人或一个行动,而是某种‘记忆替换工程’的开端?比如,用伪造的技术路线替代真实研发过程,从而让后来者误以为我们始终落后?”
技术专家王工点头:“完全可能。
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八十年代初发表的‘突破性论文’,其实都能在林知远遗留的手稿中找到原型。
但原作者从未署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功诿过,而是对民族认知根基的篡改。
我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朱韵带队,深入教育部和科技部档案馆,排查1980年代初期所有重大科研项目的原始申报材料;另一路由我去一趟温哥华,尝试接触李仲文。
临行前夜,我又翻了一遍林知远的日记。
在1977年10月4日那一页,他写道:
>“今日与赵承志长谈至凌晨。
他说:‘如果我们死了,希望孩子们至少知道,我们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才熬那些夜。
’我说:‘可如果连名字都被抹去呢?’他笑了:‘那就让风记住吧。
风不会说谎。
’”
风不会说谎,但人会。
七十二小时后,我抵达温哥华。
秋雨绵绵,整座城市笼罩在灰蓝色的雾气中。
根据公开资料,李仲文住在西区一处老旧公寓楼里,门禁简陋,信箱上贴着“LiZ。”
的标签。
我没有贸然敲门,而是先走访了附近邮局和便利店。
一位华人店员回忆说:“老李先生很少出门,偶尔来买降压药,总戴着帽子,不爱说话。
但他家里常有访客,开车来的,黑车,看不清车牌。”
黑车?在这个法治国家?
我蹲点三天,终于在一个傍晚看见一辆无牌黑色SUV缓缓停在楼下。
车门打开,走下一名穿深色西装的男人,四十岁左右,步伐稳健,右手虎口有道明显疤痕??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我迅速拍下照片,回国后交给陈岩比对。
结果令人震惊:此人名叫程维舟,原属某境外情报机构亚太分支,2003年被中方列入“红色通缉令”
名单,但因其持有双重国籍,至今未被引渡。
这意味着,李仲文不仅活着,还受到严密保护。
他的“退休生活”
,根本就是一场持续四十年的庇护计划。
我改变策略,转而联系当地华人社区的一位牧师,请他以探访独居老人的名义进入李家。
两天后,牧师带回一条信息:李仲文卧病在床,患有严重帕金森症,无法清晰表达,但当他听到“林知远”
三个字时,突然剧烈颤抖,嘴里喃喃吐出几个词:“……不该……烧……胶片……藏在……钟里。”
钟?
我追问细节,牧师说,老人随后指向客厅墙上一幅老式挂钟,眼神急切。
线索指向明确。
我立刻请求国内支援,请温哥华警方以“协助调查历史文物遗失案”
为由,依法搜查李仲文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