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查一下他儿子王建华??那个当年军工项目的实际操盘手,现在在哪?”
“已在监控中。”
对方回应,“此人目前持有塞浦路斯护照,常住迪拜,名下拥有三家离岸公司,涉嫌洗钱金额超五亿元。”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三十年前,他们用政治帽子杀人;三十年后,他们用金钱和护照逃跑。
可他们忘了,只要根还在中国,只要还有人记得真相,这张网就永远不会收手。
中午,方言来到招待所找我。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复杂。
“这是协和医院整理的老董遗物清单。”
他说,“除了证词,还有一本日记,记录了他在六七十年代保护多名受迫害知识分子的过程。
其中有一页提到一个人??林知远。”
我猛地抬头。
林知远,朱韵的父亲。
那个在文革中“自缢身亡”
的大学教授。
“老董写到,林教授根本没有自杀。”
方言声音低沉,“他是被秘密带走审讯,因拒不承认莫须有的‘特务罪名’,遭刑讯致死。
尸体被伪装成上吊,送回家中。”
我浑身一震,几乎站不稳。
朱韵一直以为父亲是不堪羞辱而自尽,从未怀疑过真相竟是谋杀。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言盯着我,“林知远案,可能比张毅案更深、更黑。
他研究的是核物理,七五年曾参与绝密项目论证。
他的死,极可能是为了切断技术线索。”
我立刻拨通朱韵电话,约她在紫竹院公园见面。
半小时后,她匆匆赶来,脸上带着笑意:“怎么突然叫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我没笑,只是递上那页复印件。
她接过一看,笑容凝固,手指剧烈颤抖,纸张飘落在地。
“不……不可能……我爸他是……他是自己……”
她语无伦次,眼泪瞬间涌出。
我抱住她,任她在我肩头痛哭失声。
“对不起,”
我轻声说,“我一直瞒着你。
但现在你有权知道全部真相。
不只是你父亲,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被悄悄抹去,连哭的人都没有。”
她抽泣着问:“是谁……是谁干的?”
“还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