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向来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命贱者,就该死于强者之手。
他不过是依天道行事,何错之有?
他怎能就此折在一个女子手里?
刘达忠咬了咬牙,屏住气息,暗暗集聚体内功力。
因为软骨烛的作用,功力难聚,但至少身上有了些力气。
他破釜沉舟,大喝一声,突然伸臂一把勒住了苏荷的脖子。
事发突然,苏荷毫无防备,脑袋被勒得抵在榻沿,整个身子瘫坐在地。
她试图挣扎,但挣扎不脱。
刘达忠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又是个练家子,即便中了软骨散,身上仍有一股子蛮力。
两人一时相持不下。
张秀花吓傻了。
呆立片刻后举起手中的火油桶狠狠砸向刘达忠。
“呯”的一声响,火油桶砸中了刘达忠的脑袋,
但桶中火油已尽,重量太轻,那空桶瞬间被刘达忠的脑袋弹飞。
刘达忠斜睨了张秀花一眼,咬了咬牙,一手勒紧苏荷的脖子,一手拿起身侧长刀,重重朝张秀花甩出去。
张秀花躲闪不及,长刀连带着刀鞘砸中她的额头。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她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少了一个对手,刘达忠松了口气。
二人仍在榻前拼死相抗。
刘达忠因使出蛮力而面色胀红。
苏荷因呼吸困难而面色胀红。
刘达忠语气狠戾:“姑娘胆敢要我性命,我便先取了姑娘性命。”
苏荷沉声答:“我若死了,刘判官必也活不成了。”
刘达忠不屑:“姑娘何必说笑。”
苏荷一字一顿:“因为除了我,无人可解……软骨散之毒。”
“危言耸听!”
“刘判官自可试试看。”
两人仍是相持不下。
苏荷在努力将身子往前挪。
她一往前挪,半卧在榻上的刘达忠也跟着往前挪。
而刘达忠一挪动,身子便离榻悬空,抬起的头颅便不得不俯下来。
毕竟中了软骨散,即便他有十成力,眼下也不过只剩两成。
苏荷继续使劲往前挪。
直至挪到刘达忠的脑袋与她的脑袋高度相当时,她猝然举高手腕,打开了腕上的手镯,毒粉自手镯中簌簌而下,淅淅沥沥落在了刘达忠鼻际。
不过片刻,刘达忠彻底失去力道,松开了苏荷。
他半悬于榻,脑袋往下垂着
,脸上净是绝望,“这粉……是何物?”
苏荷咳了几声,缓了缓。
随后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又摸了摸自己被勒红的脖子,漫不经心地回:“此乃软骨散粉沫,其毒性是软骨散气味的十倍,刘判官这下可以安心了。”
刘达忠咬牙切齿:“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