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
>所以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磁带继续转动,背景音里传来纸张翻动声。
>“我把所有真实数据、设计图、实验影像,分别存入三个物理隔离的存储点。
紫藤备忘录、授时钟系统、孙婉清藏匿的磁带。
同时,我在本系统内留存了一份终极备份??包括每位参与者的真实贡献记录、领导层干预证据链、以及……吴世勋亲笔签署的‘成果归属调整方案’。”
>
>“我不求今日昭雪。
只愿未来有人能听到这些声音,看到这些字迹,然后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一群为国拼命的人,最后要躲进历史的缝隙里?
>为什么真理非得靠偷藏才能活下来?
>如果这就是代价,那么请记住:沉默不是宽恕,遗忘才是背叛。”
录音到这里停顿了几秒,然后响起第二个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西北口音。
是董明远!
>“老林,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你也没挺过去。
也好。
至少咱们说的真话,还能传下去。
>我想补充一点:1968年冬天,我们在零下三十度的厂房里焊离心机外壳,手上全是冻疮。
那时候没人谈钱,没人谈级别,就一句话??‘不能让国家卡脖子’。
>可现在呢?有些人拿着我们的命换来的技术,去升官发财,连脸都不红一下。
>老赵说得对:体制可以歪一时,不能歪一世。
总会有人回来的。”
接着是赵承志的声音,冷静如刀锋:
>“我已经烧掉了大部分私人笔记,唯独留下三份副本,分别交给妻子、学生和一位境外友人。
若我‘意外身亡’,请查1976年11月14日基地值班日志第三页背面的铅笔痕迹。
那是我记录的每日数据对比表,证明吴世勋团队从未独立完成一次稳定运转。
>还有,告诉后来人:警惕那些高喊‘大局为重’的人。
真正的大局,从来不是掩盖真相,而是守住人心。”
最后一段录音,来自李允明。
>“他们在审讯室逼我交代‘境外联络人’。
我说没有。
他们打我,用电棍,说我毁了组织形象。
可我始终没说出你们的名字。
>我知道你们会怪我懦弱,不敢抗争。
可我想活着,哪怕苟且地活,也要等到有人愿意听真话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