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桂花直视其目,“百姓不怕阴谋,只怕真相迟迟不来。
您若肯站出来,便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
新政才有继续推行的根基。”
朱标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准奏。”
三日后,钟山工坊。
彩旗招展,鼓乐喧天。
距离“天下炉火大会”
仅余三十七日,各地匠师陆续抵达,比武高台初具规模。
朱标驾临的消息早一日传出,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董桂花一身青袍,立于台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人群。
清扬率工坊女匠列队迎候,每人手中捧着一只新型过滤炉,象征“清洁之火,普惠万民”
。
礼乐奏罢,朱标缓步登台,面带微笑,向四方致意。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粗布短打的男子突然从后台窜出,手中抱着一只瓷炉,疾奔评审席而去。
“拦住他!”
董桂花一声厉喝。
数名锦衣卫装扮的工匠立即扑上,将那人按倒在地。
瓷炉摔裂,露出内壁暗绿色涂层,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苦杏仁味。
“果然涂有乌头碱衍生物!”
太医院医正当场检验,面色大变,“此炉一旦点燃,方圆十丈之内,呼吸者皆会神经麻痹!”
全场哗然。
朱标勃然变色,当即下令:“将此人押入刑部大狱,严刑审问!
朕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在天子脚下行此大逆之事!”
当晚,诏书再发:
**“查燕王府护卫卒赵七郎,受逆王朱棣密令,携毒炉潜入南京,意图于‘天下炉火大会’加害储君及百官。
现人赃俱获,证据确凿。
特此昭告天下,凡仍效忠朝廷者,速与逆藩划清界限。
若有包庇,同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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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董桂花悄然进入东宫密库,取出那坛三百矿工的骨灰,轻轻打开封泥。
灰烬中,静静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铁牌,正面刻着“洪武八年紫金矿役”
八字,背面则是一行小字:**“北井通幽,龙脉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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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良久,低声道:“你们的仇,快报了。”
翌日清晨,北平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