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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前往世界五（第2页）

“我是你最真实的模样。”对方冷笑，“没有责任，没有牵挂，只为战斗而生。你不记得了吗？在源世界的最初觉醒之夜，是你亲手斩杀了第一个怪物，那一刻，你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快意。”

司明瞳孔一缩。

的确。那一夜，鲜血溅上脸颊时，他竟感到一种近乎狂喜的兴奋。那种纯粹的、只为生存而战的感觉，至今仍深埋心底。

“所以呢？”他低声道，“你就代表我真正的渴望？”

“不。”那身影缓缓举剑，“我代表你本该成为的‘神’。”

剑光乍现！

司明侧身避让，肩甲却被划出一道裂痕，冥炎自动修复损伤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对方的战斗方式??完美，精准，毫无情绪波动。这不是模仿，这是超越。

“他在利用你的犹豫。”喻知微的声音穿透混乱，“你还在思考他是真是假，而他已经认定你必须死！”

司明咬牙，夜之扉第七重门再度开启，冥炎缠绕全身。可就在他准备反击时，第二道身影从镜中走出。

那是年幼的他，赤脚站在血泊中，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眼中满是恐惧与仇恨。

“哥哥……救救我……”孩子哭泣着伸出手。

司明脚步一顿。

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数十个“司明”接连浮现：懦弱的、疯狂的、冷漠的、仁慈的、暴虐的、绝望的……每一个都是他生命中的某一面，每一个都在诉说着不同的命运。

“这才是镜渊的本质。”伊芙突然惊呼，“它不是考验实力，而是逼你直面‘自我’！如果你无法整合所有可能性，就会永远困在这里！”

正四。

战斗陷入了诡异的僵局。

赵缀空对着其中一个“自己”开枪，却发现子弹穿过对方身体后，自己手臂也多了一道相同的伤口；季毓挥剑斩向冷漠版的司明，却被对方反手一剑刺穿胸膛??可倒下的却是他自己；喻知微试图用念力封锁空间，却发现自己的思维也被复制、扭曲、反过来攻击自身。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自相残杀！”伊芙急声道，“必须有人保持清醒！”

司明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额头冷汗直流。他看到无数个自己围拢而来，有的怒吼，有的哀求，有的冷笑，有的沉默。

“你们……都是我。”他喃喃道，“但我只有一个。”

“那你告诉我??”那个最强的“司明”逼近一步，剑尖抵住他咽喉，“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是队长？是战士？是异端？还是……神？”

司明闭上眼。

回忆如潮水涌来。

源世界的猩红大地，黄金树下的种子，队友们信任的眼神，伊芙穿越维度的那一道青绿光芒，清晨举杯时的笑声……

他想起了自己为何而战。

不是为了变强，不是为了成神，更不是为了逃避过去。

是为了守护那些愿意相信他的人。

“真实的我……”他睁开眼，目光如炬，“就是此刻站在这里，明知会痛、会错、会死，却依然选择前行的这个人。”

话音落下，夜之扉最后一重门轰然炸开！

不是开启，而是**破碎**！

3A级斗气与AA级死生之气不再融合，而是彻底升华，化作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命炎**。这种火焰不灼灵魂，不焚命运，而是点燃“可能性”本身！

“你以为我是分裂的？”司明缓缓站起，周身燃起金色与黑焰交织的烈焰，“可正因为我经历过怯懦、愤怒、迷茫、悔恨……我才真正完整！”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那枚【根源之种】。种子剧烈震颤，竟开始吸收周围那些“投影”的能量！

“你不是我。”他对最强的那个“自己”说，“你只是我不愿成为的模样。”

剑影再现??断命之契?终式！

可这一次，剑锋所指，并非他人，而是**自己内心的否定**。

轰！！！

所有幻象崩塌，镜面世界剧烈震荡，核心处那团漆黑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页悬浮的古老卷轴??**命途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