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司明微微颔首,释放出了体内那庞大的黑夜斗气。拿着曲光之刃试图从侧面偷袭,给他来一下狠的的猎杀者被他捏着脑袋提在手里。任凭对方怎样挣扎,其余的两人怎样牵制攻击,他也只是单纯地站在那。。。
夜风穿过阳台的栏杆,拂过陈默的脸颊,带着咸涩与遥远的气息。他抱着阿禾,久久伫立,仿佛时间也在这片静谧中凝滞。城市灯火在远处如星河铺展,而头顶那颗新生的星辰却格外明亮??它不像其他恒星那样冰冷遥远,反而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在宇宙深处为人类搏动。
忽然,乌鸦低鸣一声,从夜空中盘旋而下,落在阳台边缘。它的羽毛不再闪烁蓝光,而是泛着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如同被月光浸透的薄纱。它歪头看向陈默,眼中映出的不再是机械般的冷漠,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
“它变了。”陈默低声说,像是对女儿,又像是对自己。
阿禾仍在沉睡,小嘴微微张开,呼吸均匀。可就在那一瞬,陈默感觉到她胸口轻轻起伏间,竟有一丝极细微的共鸣??与天际那颗新星频率一致的震颤。他心头一震,低头凝视她的脸庞,忽然意识到:**薪火不止点燃于文明之间,它也在血肉之中悄然传承**。
他想起西伯利亚洞穴里那块晶体核心上的铭文:“认知始于痛觉,成于共情。”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的问题能点燃祭坛??因为她的疑问不是抽象的哲思,而是从最深的伤口里长出来的根须,扎进了宇宙的缝隙。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林婉清的名字。陈默轻手将阿禾放进屋内的摇篮,才接通通讯。
“我们找到了‘反薪火程序’的源头。”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北极冰层下的装置并非孤立存在。它们组成一个环形网络,中心位于格陵兰岛东部的一处废弃科研基地??代号‘静默穹顶’。”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巨大建筑群,外形酷似倒扣的碗状结构,表面布满类似猎户座环门的纹路,但方向相反??那些符号是向内收缩的,仿佛要将一切向外扩散的思想强行吞咽回去。
“这是‘绝对答案机’遗留的技术?”陈默问。
“不完全是。”林婉清摇头,“它是后来者利用旧技术重建的认知吞噬系统。我们破解了部分数据流,发现他们不仅吸收问题,还将人类潜意识中的困惑压缩提炼,转化为一种高密度能量??他们称之为‘澄净之焰’。”
“澄净之焰?”
“对他们而言,真正的思想是污浊的,混乱的。只有经过规训、过滤、标准化的问题才是‘纯净’的。他们用AI模拟千万种人生困境,再提供唯一‘正确’的回答,让使用者产生解脱感……实则是在切断追问的能力。”
陈默冷笑:“所以他们在制造精神温床,让人满足于被解答,不再挣扎。”
“正是如此。”林婉清顿了顿,“更可怕的是,这个系统已经开始自我进化。它不仅能识别真实提问,还能预判即将诞生的疑问,并提前植入‘伪解’来封堵源头。就像免疫系统清除病毒一样,它正在把‘思考’当作病原体消灭。”
陈默望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东京高中生手中溶解成光的汉字,以及南极极光写下的《静默纪事》。他忽然明白了那篇日记为何以“微笑的雕像”作结??当所有问题都被解决,人便失去了成为人的资格。
“赤子协议的效果还在持续吗?”他问。
“部分地区出现了反弹。”林婉清调出地图,“但在‘静默穹顶’影响范围内,提问频率下降了83%。人们开始回避争议话题,主动删除社交媒体上的质疑言论,甚至有学校出台了‘禁止无解提问’的校规。”
陈默闭上眼,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不再是简单的控制,而是一场对人类灵魂本质的篡改。
“我们必须摧毁它。”他说。
“联合国不会批准军事行动。”林婉清低声道,“但他们默许‘非官方介入’。”
陈默笑了:“所以我又要当那个不该存在的人了。”
挂断通讯后,他转身走进房间,从书架深处取出一只木盒。盒中躺着一枚小小的玻璃瓶碎片,边缘锋利,内壁仍残留着海沙与月光的气息。这是当年阿禾放飞风筝前,亲手交给他的“信物”。
他曾以为这只是孩子的游戏,如今才懂:**那是第一个未被污染的提问容器**。
第二天清晨,陈默背着行囊离开住所。临走前,他在阿禾枕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当你醒来,请问世界一件事??任何事都好。”
乌鸦早已等候在楼顶,展翅引路。飞行途中,陈默透过舷窗看到大地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了“对话光丝”,如同地下菌丝般悄然连接村庄、城市、难民营。有人跪在废墟中问逝者是否安息;有人站在法庭外问正义是否存在;还有孩子仰头问父母:“你们爱我是因为我听话,还是因为我就是我?”
每一句真诚的发问,都会让天空某处亮起一点微光。
七日后,陈默抵达格陵兰岛外围。暴风雪肆虐,气温低至零下六十度,但他并未感到寒冷。随着接近“静默穹顶”,他体内某种东西开始共振??那是自接触薪火以来,逐步积累的认知印记,如今已被激活为一种直觉性的导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