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暗的光线,小哥儿指尖白得要发光,不小心咬深了些,唇瓣触到了小哥儿的指腹。
齐棠见他咬过来,心跳莫名加快。
被他看了一眼,更加抑制不住。
直到看到蝉只剩下一点点。
他一口把蝉头跟脖子都吃掉了,就剩一个尾巴。
齐棠捏着小小的尾巴,眼眶一下子红了。
“抱歉。”
小哥儿抽了抽鼻子,把剩下的半个蝉也塞他嘴里去了。
霍见秋追在他后头:“我再给你煎两个?”
齐棠闷闷说:“睡觉了。”
砰的一声关了门,可恶过分!
这晚上他睡得不是很好,又做了一个更加可恶的梦,早晨起来亵裤又脏了,心跳异样,脸蛋红得不像话。
霍今夏在扫院子,霍春行去喂鸡,不必想,大人肯定去割禾了。
齐棠松一口气,把霍今夏支出去玩,赶紧洗了衣服,提着篮子出田去摘菜,看到小雨,喊了好几声,她才回头。
小雨满脸泪痕,齐棠被吓了一跳,紧张道:“你怎么了?”
小雨只是摇头。
齐棠心里面更加着急:“到底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呀!”
“阿娣,”小雨抽了抽鼻子:“他们想让阿娣嫁给陈庆有!”
齐棠一下子沉默了。
阿娣,陈家领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之前小雨摔断腿的时候,她还救过小雨。
虽然他不跟阿娣玩,但同一个村,还是经常看到阿娣的。
才十四岁,每天活都干不完,黑黑瘦瘦的。
现在陈庆有神志不清,肯定讨不到媳妇,陈家人终于打起了阿娣的主意。
……
鸡刚啼霍见秋就跟爹娘一块出田割禾,好不容易盼来了小哥儿。
对方都没看他,一副心事重重样子,许美莲问也只摇头。
一早开始打谷,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包,先运回去摊开来晒一晒。
不然湿谷闷久了容易发芽。
霍见秋背谷回去,齐棠走快两步将竹席摊开。
霍见秋拖着麻袋将谷悉数倒在竹席上。
齐棠拿平耙来摊开,两个小孩各自拿木耙竹耙来帮忙。
平耙只能将成堆的谷摊开,却摊不平,木耙可以摊平,竹耙可以捞草。
刚打下来的谷还有好多草碎,一遍遍用竹耙捞,等谷晒干,草碎也能捞完。
这些草碎里面一般还有没打下来的谷,还要再搓一搓,再丢给鸡啄。
一点都不会浪费掉。
所以谷都晒完了,霍见秋抬头看一眼齐棠,他还没有看自己,心里堵堵的。
……
“秦护中了,秦护中了,还是案首!”
下午齐棠正在翻谷,霍春行从外面跑回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