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程其庸会开出什么条件来换取帮助?
要脱几件衣服?是不是提前准备一盒套比较好?一盒够用吗?
贺松风陷入了恍惚中。
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指甲开始不住地扣动,指甲连肉的地方都快要被贺松风逼得完全撬开。
钻心的痛一波波往贺松风的身体里灌,可贺松风全浑然不知。
“你别走,你让我跟着你。”
“我跟着你,我保护你。”
身后影子鬼的声音仍在不死心的念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什么我跟着你,保护你……
视奸就是视奸。
尾随就是尾随。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虚伪。
总是藏在影子里的尾随男人,终于一语成谶地迎来自己的坏结局。
彻底被贺松风当做影子,只配无声无息地跟在贺松风的背后,继续他卑劣的窥看,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他的自以为是,在贺松风这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栽得他的骨头和皮肉都要被剥离开来,摔得粉身碎骨。
贺松风兀自走出行政办公楼,苍白的他踩在苍白的世界里。
嘉林市的太阳太毒了,落进视野里的时候,把世界都烫成失去颜色。
贺松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神志不太清楚,昏昏沉沉的溺在被学校开除的高压焦虑下,做一只无意识的浮尸。
恍恍惚惚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世界为他呈现出来的是另一幅古怪的光景。
他出现在程其庸的办公室里,陷进程其庸的办公椅里。
而这房间的主人此刻却诡异地乖伏在他的膝头,把玩着他无力垂下的手指尖,绕着指尖打圈。
这场景就像一条明知会咬人的野狗,突然一下乖顺的蹭近腿边似的。
贺松风毛骨悚然,只剩对未知危险的惊悚感。
贺松风把手收回来,警惕地望着程其庸。
程其庸干脆用脸蹭在贺松风的膝头上,仰头向贺松风投去臣服意味的笑容。
贺松风陷得更深了,仿佛他被捆在这椅子上,手脚砍断一般。
明明是上位者的姿态,却更像是走进断头路以后的蜷缩逃避。
瞧着贺松风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终于,这条狗不演了。
他露出尖牙,以最卑微的姿态,念出最大逆不道的诱哄:“脱了吧,脱掉无用的尊严和衣服,它们只会拦住你往上走的台阶。”
衣服太重,尊严碍事。
唯有都抛下,才能得到一身轻松。
恶魔引诱的低语,直白地扭曲贺松风的三观和理智。
贺松风不敢同程其庸对视,他的视线无力地向上飞去,瞧着苍白的天花板,脑袋里却无法控制地回响程其庸的诱哄。
脱了,脱掉吧。
不要做表子还想立牌坊。
你本来就没有贞洁可言,你早就被人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