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一下子空下来,四周也冒着森然的鬼气。
静得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一股强烈的凝视从门缝处灌进来,直捣贺松风的后背。
贺松风紧张得浑身一抖,跪趴的身体像小草似的,脆弱的左右晃了晃。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在刻意勾引谁。
贺松风先是抬头迷惘地找了一圈,没有谁在。
可诡异的凝视没有因此散掉。
贺松风一点点转头,一点点把视线缓慢转到门框处。
他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看清站在门框里的男人。
“贺松风,在找谁?”
程其庸抱臂,淡漠地微笑着,与贺松风对视。
贺松风顿时汗毛炸立,冷汗挤进皮肤毛孔,心惊胆战的从这具皮囊里争先恐后逃离。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的?
是才来?
还是看了有一会?
还是从来没信任过,尾随一直在?!
出。轨偷。情被发现的肾上腺素迅速飙升,强烈刺激心脏血液,像刚才抵在他腰上的刀,直接砍进心脏。
贺松风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是人将死之前的极度兴奋。
是畏惧,是恐慌。
是害怕自己白天付出的一切皮肉生意都付诸东流。
第29章
贺松风的身体僵住。
保持着跪趴在床上的姿态,不着片缕,一副等着谁来上手爱抚的被动模样。
他敞开着,什么都敞开,大大方方展示。
不单是展示给程其庸,是谁过路都能一饱眼福甚至上下其手的来者不拒。
程其庸的视线聚焦。
那里本该是一滩污脏的烂泥潭,现在却是被打扫得七七八八,很显然有人上手给贺松风处理过。
状况还正湿,像贺松风眨动的眼睛,一抖一抖。
明显时间就在程其庸到贺松风门前不久。
贺松风的手指按在眼皮上,揉了揉,黏糊的泪水从被迫深处挤出来。
啪嗒一下,滴在床单上。
“没找谁。”贺松风平静的回答,手上继续揉,假装现在的情况都是贺松风自己弄出来的,抹去那个持刀男人的存在。
哒——
哒哒——
程其庸的鞋底坚硬地敲打着地面,像榔头敲打着贺松风沉下来的脊椎。
“谁来过?”
程其庸的手按在贺松风的脊椎上,刚好就按在那把尖刀抵过的地方。
贺松风的身体绷紧,面不改色地回答:“没人。”
“哈哈。”
程其庸被贺松风蹩脚的表演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