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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我们什么关系啊(第4页)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想反驳,想用最冷静疏离的语气说“这与我无关”,想维持住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和体面。

但沈知时那洞悉一切、了然而笃定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罩住,让他无所遁形,所有到了嘴边的否认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他飞快地、几乎是狼狈地垂下了眼帘,避开了那过于明亮、过于锐利的注视,声音低得几乎含混不清,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仓皇:“没……没听清她说什么。”

这拙劣得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的掩饰,让他自己的耳根先不受控制地、诚实地泛起了红晕,那是情绪剧烈波动时最难以掩饰的生理反应。

“是吗?”沈知时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低沉而悦耳,带着得逞后的愉悦。他非但没有因为对方的否认而后退,反而得寸进尺地更近了一步,他的目光落在林叙那只刚刚拆掉石膏、此刻正因为紧张和无措而微微攥紧的右手上。

那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显得更加分明突出,甚至微微透出用力过猛的青色。

沈知时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没有直接去触碰林叙紧握的拳,而是伸出食指,用指尖极其轻柔地、如同羽毛拂过般,拂过林叙手腕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拆掉石膏后留下的浅浅痕迹。

那动作带着无比的珍视、怜惜,和一种无声的、强大的安抚力量。

“林叙,”沈知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融化一切的温柔,不再是试探,而是笃定的、最终的确认,“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了啊?”

林叙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冻结。

那只被沈知时指尖拂过的手腕,皮肤仿佛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血液,瞬间窜流至全身,直达心脏,引起一阵剧烈的悸动。

他张了张嘴,想说“没有”,想说“你跟谁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说所有逞强的话。

但喉咙像是被一团温热的棉花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报告厅里安静得可怕,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正砰砰作响,撞击着耳膜,震耳欲聋。

窗外城市的喧嚣车流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另一个遥远的时空,此刻,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这微妙到极致、紧张到几乎要迸出火花的氛围在无声地蔓延、发酵。

半晌,就在沈知时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再进一步时,他才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自弃的、带着微弱却清晰可辨的颤抖的声音,低低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跟谁出去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甫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和懊恼,他的嘴还是捐了吧!

这话说的既容易伤人心又欲盖弥彰,是将自己的心思赤裸裸地摊开在了对方面前。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摩挲着保温杯冰凉光滑的杯壁,那上面凝结的冰冷水珠沾湿了他灼热的指尖,带来一丝徒劳的、试图降温的凉意。

沈知时看着他强装的镇定下,那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泄露出来的一丝委屈和酸涩;看着他因用力攥紧而微微发白、失去血色的指节。

看着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倔强的唇线和低垂轻颤的眼睫——那浓密的睫毛末端,在窗外射入的、愈发浓重的金色夕晖映照下,似乎还沾染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湿润的光点。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最柔软的部分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却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所充满,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缓缓地、缓缓地笑了,那笑容不再带着任何戏谑或促狭,而是盛满了温暖的、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柔光里。

“是哦,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怎么会管我和谁吃饭呢?”

他没有再逼问,也没有再穷追不舍,只是抬起那只刚刚拂过他手腕的手,极其轻柔地、安抚性地、充满珍重地拍了拍林叙紧绷得如同石头般的肩膀。

“林叙,”沈知时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温柔得如同许下最郑重的诺言,说道,“我很高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加深了眼底和唇角的笑意,补充道,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确认和喜悦:“——我很高兴,你会因为这件事,而在意。”

说完,他没有再看林叙瞬间变得慌乱、复杂、交织着羞恼、无措和一丝被看穿后释然的眼神,也没有等待他任何语无伦次的回应。

他径直拿起自己放在旁边座位上的电脑包和文件夹,转身,步履从容而坚定,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轻快,走出了空旷无人的报告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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