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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凤栖梧·王爷的至尊宠溺 > 陈侯问井(第2页)

陈侯问井(第2页)

“臣等谨遵君命!”大司射与宗伯齐声唱喏,肃然长揖。

礼毕,大司射转而对阶下士子朗声道:“诸生射侯之绩,皆录于典册。凡所射皮侯,悬架示众,待各国使节归国之日方撤。其间若有质疑问难,可诣司射官署共参详。”

乌戎国君脸色铁青,却碍于共主已引用古制权威且言之有物,无法再公然反驳,只得重重哼了一声。兀术更是咬牙切齿,拳头紧握。

一场风暴,在共主精准的权力平衡与司射官无可辩驳的礼法数据面前,被强行压下。

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狝田,已注定将成为另一个不死不休的战场。

便在此时,李玺慵懒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对身后文士低语:

“记:乌戎王质询考评,语近胁迫;霍唐侯请以符节为赏,窥探权柄;君上以古制裁之,未予深究。”

那小文吏笔下如飞,墨迹淋漓,又添一行小字:“公子玺评点诸侯,语多讥诮。妄议朝仪,再三不敬。”

萧承瑾的目光掠过场中垂首默立的石劲——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将领此刻脸上竟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愧色,仿佛在为自己将东奥推至风口浪尖而不安。

一丝复杂的欣慰在萧承瑾心底掠过,他对着石劲的方向几不可察地颔首,目光温和而坚定。石劲捕捉到了这微妙的肯定,肩背终于松弛下来,重新挺直。

然而萧承瑾内心的波澜远比表面汹涌。

石劲的锋芒远超出他的预期——这柄藏于匣中的利剑,今日不仅出鞘,更引得四方瞩目。所谓的“九强”,不过是各国权衡下的缩影。霍唐明知乌戎无理,却仍推波助澜;共主执意续战于大狝田,分明是要将东奥置于鼎镬之间。

“霍唐欲借刀杀人,共主意在制衡。”他暗忖,“东奥若要破局,大狝田上当以‘不胜而胜’为要——既要展现实力慑服群小,又不可锋芒太露成为众矢之的。但在这强权环伺的困局里,“和”之一字,谈何容易?”

思绪未竟,钟磬声自殿宇深处再度响起,涤荡四方。

宗伯执圭趋步至月台中央,朗声唱喏:

“礼成——诸君奉敕——”

共主和曦在八佾舞影中缓缓起身,玄衣纁裳在夕照里流转着暗金纹样。他目光掠过阶下九强士子,在石劲身上微不可察地一顿,旋即转身,经南桥徐徐而退。玉玦轻鸣,佩剑铿锵,最终消融在渐息的钟磬声里。

诸侯与士子皆垂首肃立,待共主仪仗没入密林深处,方才依爵秩次第而退。

石劲率东奥士子归至本阵,萧承瑾目光扫过众人,温言道:“今日弓马,皆显东奥风骨。石劲既为石河乡屯长,即日起擢升镇守石河城。其余诸士,各领县邑之治。”

石劲执军礼,沉声应道:“王爷明鉴,今日之射,实乃平日行伍所习。军中虽以金鼓为节,然礼射之仪未废,故能与《驺虞》相合。然治民理政非同军旅,臣等愿从乡吏做起,循序渐进。”

萧承瑾颔首:“箭阵既成,民心可期。你们于礼中能知进退,后必能福泽一方。”

随即转向王贲:“明日搏击擂,非同小射。令士子皆着双甲,护具务求周全——既要扬东奥武威,亦须全师而还。”

萧承瑾行至环水畔,但见李玺早已凭栏相候。那人正用缣锦缝制的小册懒懒扇风,身侧随侍的小文吏眼角添了块乌青,泪光泫然却挺直脊背,一副宁折不弯的模样。

“允棠,恭喜东奥御射试得进三甲呀!”李玺笑盈盈的甩着小布册,迎来上去。

萧承瑾目光掠过他袖口新染的黛痕,宛若未见那文吏脸上淤伤,只淡淡道:“从哪里觅得的妙人?何苦与竖子为难。也不怕自降了身份。”

“我哪还有什么身份可计较。”李玺漫不经心卷着册页,“太后姨母说我年岁渐长,特意从九丘太史令曾孙里挑了这么个榆木疙瘩。该记的不记,专挑诛心之语落笔。这般写进罄霖国史,岂非要我遗臭万年?”

萧承瑾唇角微扬:“历来明君皆畏史笔。阁下这一拳,倒是成全了他不惧强权的风骨。”

“杀不得又留不得,”李玺撇了一眼这个一脸倔强的小文吏,“你且说该如何处置?”

“君不能诛,”萧承瑾轻笑道,“又没阻止他自绝于天下……”

李玺眼波阴森扫过文吏面容,那小史官却突然瞪大双眼,颤巍巍又从袖中摸出炭笔与新册,奋笔疾书:

“公子玺与东奥瑞王会于泽元殿外,密语逼杀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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