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贯众不答话,掀起他的裤腿,看到他的膝关节肿胀粗大,帮他把了脉,确认是痹症(风湿)“现在清明多阴湿,冷气侵入了你的经络,导致气血不通则痛,所以让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他站起身,对着张晓翠说“你去打盆热水过来吧,在找几块干净的布来”
张晓翠动了动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按照林贯众说的照做。
秦艽在林贯众看病的时候安抚大妹和二宝,他们的哭声渐渐止住,大妹乖乖坐在凳子上吃着秦艽带来的青团。
张晓翠把热水和布一起拿了过来,林贯众拧了热毛巾,敷在王大山的膝盖上,一股温热缓缓渗进王大山冰冷的膝盖,他紧绷的身体得到了放松,缓缓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舒服”
林贯众把这一切做完,对着王大山说“这个热毛巾可以暂时缓解你的不适,明日我和秦艽去镇上给你抓几副药回来,配着针灸治疗,你这个病症会缓解很多”
王大山的眼眶微微发红,他把眼泪憋了回去,怕在妹夫面前丢人,擤了擤鼻涕“麻烦你们了。。。。。。”
张晓翠刻薄的表情也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想到自己刚刚的样子,一脸羞愧,她从秦艽手里接过二宝“乖二宝,别哭了,姑姑和姑父来看你们了。。。。。。”
离开王大山家里的时候,秦艽像这天气一样,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她下意识的挽住林贯众的手臂,林贯众一直都是她的力量源泉,看到哥哥那样心里还是不好受“哥哥的腿能治好吗?”
林贯众撑住秦艽,放慢脚步,缓缓的说道“王大山的病属于风湿类的免疫疾病,这种病即使在现代,都没有办法彻底根治,只能缓解,控制病情。”
秦艽抓住他的手一僵,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希望张晓翠以后能消停一点吧,这样哥哥也可以少受点罪”
林贯众看着秦艽这副样子,有点不习惯,因为她一直都像太阳一样热情、富有生命力,很少见她唉声叹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嘴角上扬,语气带着一丝轻快“说起来有一味药,它就是主治风湿的,能通络止痛,配合独活等药材效果会更好”
秦艽顿时来了精神,音调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是什么?我们明天就去镇上抓”
他侧头看向秦艽,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告诉了她“就是你啊,你的名字就是治疗你哥哥的药”
秦艽突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好像林贯众是在安慰她“你拿我开玩笑!”轻轻锤了一下他。
下次再拿我开玩笑,就是硬邦邦的拳头,重重的伺候了嗷。
小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他们两人被淋的措不及防,只得快步跑回家,这个雨下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止。
林贯众和秦艽起了个大早,今天要要去镇上抓药,他们和一群大婶挤在石二柱的驴车上,新做的杂粮饼在篮子里面发出阵阵香气。
驴车上狭小的空间,有七八个人挤在一起,林贯众往旁边挪了一下,把秦艽往自己身边揽,让她能坐得舒服一点。
石二柱挥着驴鞭,驴车稳稳的驾驶在乡间的道路上,一路上几个大婶都看着他们。
有一个嫂子忍不住出声问道“贯众啊,前两日在你家的那两位贵人,是那家的公子小姐?那一身气派的,连镇长儿子都比不上哩”
“对啊,我还看到他们骑着大马,这哪是寻常人家养得的哦”
“他们那一身衣服只怕也抵的我们寻常人家好几年开销了”
“是啊,贯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翠花今天也要去镇上,她打算去买点肉,但是有八卦她还是忍不住,也问出声。
驴车就是八卦小型聚集地,何况当事人还在这里,大家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林贯众淡淡开口“只是爷爷旧友的晚辈,清明节他们过来祭奠爷爷”他并不想大家对他们关注过多。
“旧友晚辈?我看他们对你们蛮好的,还帮你们提水来着,这关系不一般吧?”王翠花想挖出更多八卦。
林贯众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想再多说别的。
车上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坐在娘亲腿上,不安的动来动去“娘,我肚子饿,好香”他指着秦艽的篮子。
王翠花闻到秦艽的饼,肚子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贯众家的,这个饼是你做的?打算拿去镇上卖?”
秦艽点点头,不太想搭理王翠花,但王翠花还是继续追问“能不能卖一个给婶子尝尝鲜?闻着怪香的”
那个男孩也开始闹起来,扯着他娘的衣袖“娘,我也想要吃饼,好香啊!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