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嘟哝着说。
话音刚落,数十道目光逼视过来。
说话者愣了片刻,不知周遭为何倏然安静,一抬头,发现同僚们正在用异常的目光大量自己,立马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额头上冷汗直冒,虚笑着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
“不是,我没有监视她啊!我是……我是听说!听说她在秘境界的术法大学如鱼得水!”
“术法大学?”
有神官对他发出质疑。
“仙境法则第八十一条,各司、各台、组织中,因故离职的执令仙官,其离任缘由、功过案底等一应私密,除其原属司衙之高层、主神官有权调阅外,其余各司均负有保密之义务,不得以任何形式刺探、议论与扩散。”
“就算她是被森罗台剔除的执行官,我们天宪台也不得对其知晓任何隐私,这是仙境界的世界法则——你为什么能越过法则,得知秦修罗的消息?”
眼见众位昔日同僚不断逼近,那人被逼得不断后退。
“我……我是无意得知……”
他还没说完,立马被其他神官打断,“既然是无意得知,为什么你的玉令没有‘缄言秘契’的记号?”
“仙境法则第八十二条,若有仙官偶然获悉他司离任执令之内情,须于三日内具实呈报至原属司衙之主神官知悉。知情不报或私下传播者,以渎职与泄密论处。”
其他神官步步靠近,目光瞥向后退者腰间那块光洁无暇的玉令,补充道。
“为昭炯戒,上报者之仙箓牌,须由原司主神官施加‘缄言秘契’之印。此印既为恪守律令之标识,亦为警示,在其存续期间,该仙官不得参与一切涉及情报机要之职司。直至离职者被调任更安全处,方可解除‘缄言秘契’。”
“也就是说,你既是秦修罗离任的知情者,玉令上却没有‘缄言秘契’,而且在这个地方说出秦修罗的调任处,我们的玉令上,并没有‘缄言秘契’……”
被众神官逼视着,那人已经渐渐退至天宪台的门庭边缘,冷汗渗出额头,表情看似越发慌张。
他忽然一低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当然是因为……三界发生的所有,都在我们长生长老们的注视之下啊!”
随即,他一把扯下手里的令牌投掷出去,并指做诀。
“爆!”
哐啷几声,玉牌静悄悄地落在地上。
那人脸色倏然刷白,下意识想跑,一转身差点撞上一根法杖。
身后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秦修罗,正举着一法杖对着自己,法杖上的晶石已凝聚着灵力,紫蓝色的灵力明暗闪烁,即将爆发。
秦修罗问,“你要去哪?”
惊魂未定的众神官一脚踢开地上那枚假玉牌,呼啦啦地撸起袖口冲上来。
“打!”
“别真打死了!还得提审!”
·
密集的拳风呼啸而去,砰砰好几声炸响。
浪迹旅馆纹丝不动。
北辰随行喘着粗气,胡乱抬手抹掉脸上的汗,“怎么回事?这旅馆看着破破烂烂,怎么打都不坏!”
三个人围着地上那巴掌大、像是鱼缸摆件一样的迷你庙宇,有些不知所措。
前不久,棠溪纯、北辰、鬼方三人,被九头章甩上骷髅鱼,如离弦之箭带往浪迹山。三人本想着区区旅馆,破坏一个旅馆能有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