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见过太多,明明长的没毛病,结果剩下的地方拍出来哪哪都是毛病。还是那句话,搞摄影的一定要有审美,拍人像的主角一定要是人。
“走吧,去领奖励。”看着发呆的乐尧,周枢言主动拉住了乐尧的手腕,虽然都带着手套,但周枢言觉得已经提前拿到奖励了。
乐尧一边‘别吵,我在烧烤’,一边任由周枢言把他领到了目的地。
到了摄影棚乐尧和周枢言暂时分开了,周枢言被工作人员叫走了,乐尧则专心调用脑内关于摄影的知识。让他看看,影室闪光灯、常亮灯、反光板、柔光箱和白色背景,看样子打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而那台复古的撕拉片相机已经架好,正等着留下新的显影。
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乐尧有什么想法可以提,这是第一名的特权。
思索了一下,乐尧想起了之前画自推的时候,用过的类似转场的设计。
乐尧走到放着相机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相机冰凉的金属外壳,他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我有个想法。”
工作人员闻言暂时停下了手里动作,看向乐尧。
乐尧拿起一张空白的撕拉片相纸,在指尖翻转了一下,那双桃花眼微抬,可能是刚刚从风雪里离开,他的鼻尖和脸颊还带着微红,比原本的妆容更加活色天香。
“我们可以不只是拍静态的照片。我想让这个过程……活起来。”
他详细描述了他的构想——那只撕开相纸的手入镜,显影后,将照片置于镜头前,再以一个轻柔的抹拭动作完成画面的转换。
负责这里的工作人员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先按乐尧说的试一次。”
拍摄正式开始。相机尽职地运作,伴随着独特的机械声响,第一张相纸被缓缓抽出。
而一旁的摄像机则拍下了,有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入镜,精准地捏住相纸边缘,轻轻地撕开,带着点仪式感的动作让人不自觉期待照片中的画面。
之后他的手指稳定地捏着相纸一角,等待。药水气味在空气中淡淡弥漫,那片纯白之上,影像如同沉睡了整个冬季的生命,在春日暖阳下悄然苏醒。先是模糊的轮廓,继而细节一点点充盈、锐化。最终,乐尧的面容完整地呈现出来。照片中的他穿着挺括的白色衬衫,干净利落的服装衬得他愈发清俊,那双桃花眼沉静地望向镜头,眼神干净,不带多余情绪,像一汪初融的雪水。
然后,那只手捏着这张新鲜出炉的照片,稳稳地将其送到了摄像机镜头正前方。照片几乎占据了全部画面,如颜丹鬓绿的外貌在特写中更具冲击力。
紧接着,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轻柔地、几乎不带重量地,从照片上乐尧的唇上轻轻抹过。
指尖划过之处,照片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姿势、背景、衣着,都毫无二致,但原本淡色的唇上,却赫然多了一抹秾丽的绯红。像是冬日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夺目得惊心动魄。而他神态也发生了微妙转变,那双桃花眼里漾开无法忽视的笑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秘密。
这个“添妆”的互动,因那只手的介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亲昵与故事感。
最后,那只手轻轻将这张被照片从镜头前移开。
随着照片的撤离,后面真实的乐尧完整地暴露在镜头前。他依旧穿着拍摄时的白衬衫,在虚实交替的设计下,好看到不真实。与第二张照片里如出一辙的是,此刻他的唇上也印着那抹绯红,甚至更为鲜明。而他脸上绽放开的笑容,比照片中那个含蓄的笑意要灿烂得多。桃花眼彻底弯起,眼波流转间光华潋滟,如同漩涡一样勾魂摄魄。
他对着镜头,表情里带着一丝完成作品的得意和纯粹的愉悦,仿佛在问:惊喜吗?
而画面,定格在他的笑颜上。
拍摄完成,工作人员左看右看,满意不得了。拍摄撕拉片本来就是物料的一部分,只有拍照时长显然是不够的,加上乐尧的小巧思,不止效果好,时长也凑够了。可以说是皆大欢喜,所有人都满意的世界出现了。
拍摄完撕拉片,乐尧本来打算去研究一下初舞台二创,找一找他命中注定的队友。可惜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被工作人员抓走拍新的中插广告和海报。
不过还好,接档的是校园主题的拍摄,他连白衬衫都不用换,直接在布置成教室的摄影棚内进行拍摄就行。
“乐尧,靠在窗边,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摄影师指导着,“对,眼神柔和一点,像是在想念某个人。”
乐尧微微侧头,目光投向窗外,唇角带着笑意。模拟出来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侧脸线条。
“很好!保持这个表情!”快门声接连响起。
听到密集的快门声,乐尧真想来一句:“是谁在开枪!”
拍完一个还有下一个,痛并快乐着。等到拍摄间隙,乐尧注意到他和卫渡也在同一个摄影棚拍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同是天涯打工人”的苦笑。
他们两个男大也是少走好几年直路,成为打工人了。
上午的拍摄结束后,乐尧已经筋疲力尽。下午的拍摄比较晚,他艰难的爬回宿舍,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