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在大堂之中老老实实跪了一天,盛明希帮了她的事还是被大师兄知道了,她头上便又被按了一个玩忽职守心术不正的罪名,她连忙解释自己只是第一次值守太害怕了才会找人帮忙,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保证下一次绝对好好独自值守,她保证时心里是有底气的于是格外真诚,大师兄睥睨她一眼,不知怎的立刻就更生气了,于是便有了这场责罚。
等她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院子中,她养的锦雀在笼子里欢快地啼叫着,她伸出手指任由它们轻啄着她的指尖像是在寻求安慰,有身影一闪而过,试图偷偷溜出院子,她视线立刻捕捉到,喝道:“是谁?出来?”
花丛后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躲在其中的人露出一张尴尬的脸:“嗨,云师妹!”
“谢师姐?”正是太古峰谢横眉,云珞疑惑:“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人发现了谢横眉也不再躲藏:“我好久没跟郑青袖喝过酒了,这不刚得了两坛好酒正想着分她一坛,在大考前再好好喝最后一场,没想到她还没回来。”
太古峰磐钧真人年轻时便与凌霄真人不和,他嫌他拜高踩低装模做样,他反过来嫌他粗鲁莽撞俗不可耐,两峰弟子也鲜少来往。云珞也是有一回被谢横眉叫过去接醉懵了的四师姐时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以酒会友已经有好长时间,如今她这么解释也倒是说得通。
但她跟谢横眉除那次以外并没什么交集,她刚被罚完,不想再多嘴多舌惹是生非,便没有告诉她青袖离山的消息。
悄悄送走谢横眉,她在自己房中揉着酸痛麻木的膝盖发呆,思索着大师兄何时能停止朝她撒气,而八师兄唯他马首是瞻,只会对她更加变本加厉。六师兄和十师弟人还好不会欺负她但也帮不上她,但五师兄之前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没了忌惮的四师姐还不知道会如何。七师姐一贯明哲保身冷眼旁观,是不可能为了她得罪其他人的。偌大的玉洗峰她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哭泣,她真的好想念四师姐啊。
第二天清晨云珞顶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去东青峰找盛明希,接待他的是杨至简。
“啧,不知道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要下山去?大清早的一起床,就看见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跪在师尊门前,头发眉毛都湿了。师尊不许,他便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呐,昨日紫霄峰的宋师兄刚吃了个闭门羹,今日你就来了。奉劝你一句,他正在气头上,最好别招惹他。”
云珞自然是知道原由的。她行了同门礼,说道:“劳烦你为我通传一声,他要是不见,我走便是。”
杨至简疑惑,但还是照做。片刻之后,他又满脸难以置信地出来:“他居然肯见你!”
云珞在盛明希院子里见到了他,杨至简还在称奇:“不会吧?你喜欢的玉洗峰师姐就是她?”
他自己都说了盛明希正在气头上,果不其然,盛明希一记剑招,他忙闪身躲过,连累了月门,碎石一地,盛明希冷声喝斥:“给我滚出去。”
杨至简没再敢多说半个字,灰溜溜躲了出去。
云珞看看破碎的石料,又看看面无表情擦拭宝剑盛明希,小心地开了口:“我来还你的储物袋。”
她把东西放在石桌上,盛明希没吱声没动弹。
“里面珍贵法器很多,你最好打开看一看。”
他还是没反应。
可他也没赶她走。云珞了然,斟酌着说道:“我看法器大多精致华美,应为女子所用,是你原本要送给四师姐的吗?”
盛明希放下了宝剑,终于抬眼看她,不耐烦道:“管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