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跳得飞快:再找不到地方躲,她们很可能会连人带车埋在雪里。
“这样不行。”傅雨浓突然开口,拿出一枚晶核喂给花花,摸着它的头急声道,“花花,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躲雪的地方,找到后迅速回来找我们,别走太远,我们等你!”
花花嚼碎晶核,“喵呜”一声跳下车去,身影瞬间消失在风雪里。
车里的人都沉默了,窗外风雪呼啸,汽车偶尔被吹得摇晃,她们盯着眼前被黑暗和暴雪吞噬的路,心里沉甸甸的。
汽车在风雪里慢慢挪动,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被狂风吞没。车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出风口呼呼地吹着热风,可寒意还是从门缝、车窗缝里钻进来,冻得人脚趾发疼。
皇甫锦让把脚往椅子底下缩了缩,脸色越来越白。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在监狱里的日子,冷空气会一点点钻进骨头,把皮肉冻得红肿,最后溃烂,又痛又痒,夜里根本睡不着。
肖琳芳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皇甫锦让抬头,对上肖琳芳温和的眼神,心里的恐慌才压下去一点。
傅雨浓和林嵩嵩紧紧盯着车窗外,可惜,风雪把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花花怎么还不回来?”林嵩嵩小声嘀咕,心里急得发慌。
傅雨浓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车门。
仪表盘上的油量指针一点点往下掉,掉一点,她们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突然,林嵩嵩喊了一声,“看!是花花!”
几人顿时精神一震,傅雨浓立刻抬头,只见风雪里,一道身影正艰难地往前拱,毛发被风吹得贴在身上。花花跳到引擎盖上,抖了抖身上的雪,又跳回雪地,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叫了两声,示意她们跟上。
太好了!
时冬松了口气,立刻调转方向盘,紧紧跟着花花。风雪太大,她只能放慢车速,盯着花花的身影不敢走神。约莫半小时后,前方出现一座破烂的铁皮仓库,屋顶被掀掉了一半,好在墙体还算完整。
车子顶着厚厚的积雪慢慢驶进仓库。林嵩嵩率先跳下车,冻得搓着手,却没顾上暖自己,立刻动用异能,把掀起的铁皮拉下来盖在缺口上。肖琳芳指尖弹出藤蔓,像绳子一样把铁皮牢牢捆在房梁上,压实了缝隙。
时冬和傅雨浓则清理汽车上的积雪,又把仓库里散落杂物堆到门口,再封上破洞,挡住灌进来的寒风。皇甫锦让左看看右看看,上前摸了摸花花的背——好在它早把雪甩干净了,不然沾到手上,会烧得发疼。
把缝隙填补好,大门封上后,总算把风雪彻底挡在了外面。可仓库太大,得隔出一个小空间,不然生再多火也不暖和。
傅雨浓从空间里拿出几块铁板,林嵩嵩催动异能,让铁板慢慢弯成需要的形状,靠在仓库的墙角围出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
等把一切收拾好,几人钻进小房间,立刻生起了火盆。橘红色的火苗燃起,暖意渐渐漫开,几人围坐在火盆旁,搓着手烤火,呼出来的白雾在空气中散开。
好一会儿,傅雨浓才感觉冻僵的手指有了知觉,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从系统买了一瓶舒化奶,倒进小锅里加热,又拿出肉干,撕成小块喂给花花,“多亏你了,大功臣。”花花蹭了蹭她的手心,叼着肉干吃得开心,尾巴竖起老高。
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火锅,她们也是有好一阵子没吃了。
傅雨浓点开系统,买起了食材:各类肉卷、各种小海鲜,各种丸子、几样菌菇、几样青菜、一份冻豆腐,一份粉条,还有她最爱的黄喉毛肚肺片,以及一包火锅底料。
当这些新鲜的食材摆到铁板上时,皇甫锦让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露出跟肖琳芳她们当初一样的表情,众人看了,都开怀地笑起来。
皇甫锦让脸一红,笑着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盯着那些食材看,这可是……火锅啊!
锅里底料咕噜咕噜煮开,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傅雨浓招呼大家,“快动筷吧,今天太冷了,饮料就不买了嗷。”
几人围着火盆,一边涮肉一边聊天,笑声在小房间里回荡。外面是冰天雪地,风雪交加;屋里是暖气蒸腾,火锅飘香。
皇甫锦让吃着蘸着麻酱的肥牛,心酥得几乎要化了。
吃饱喝足,傅雨浓从空间里拎出几张床垫和厚棉被,在小房间的角落铺成一张宽敞的大通铺。只待几人简单擦洗后就能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了。
火盆里的木炭偶尔发出噼啪声,把寒冷和黑暗,都挡在了这小小的房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