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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剧（第1页）

从武荆、何其安，一直到达尔文的落网，新纪元的踪迹已不再是秘密，这也在异委会内部引起了强烈的震动。

周震在例会上高调赞扬了探索部的功绩，众高层或真心、或追捧的恭喜雷擎，这让坐在另一侧的程远山面上尴尬。

会后，程远山在办公室召见了岑晏。

岑晏到来时，程远山正在书写着什么。看到他进来，程远山才放下笔，身体靠后坐直，双手交叉覆在办公桌上。

他静静地看着岑晏，半晌才开口："岑晏啊，你的最新报告我看了，研究似乎没什么进展。"

岑晏推了推眼镜回答："实验对象警惕性很高，实验过程也受到时间限制，样本数量太少导致进展有限。"

程远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岑晏，等待几秒后，他才以手示意岑晏坐在对面："岑主任，坐。最近探索部捷报频传，想必你也听说了，雷部长风头正劲啊。"

岑晏内心有所警觉，但他语气保持着平静，附和着对方的话："是的程部，探索部的行动确实效率。"

"效率是一方面，"程远山故意凑得近了些，他紧盯着岑晏的双目，"但我们需要眼光放长远。抓几个小罗喽，治标不治本。真正能一劳永逸解决新纪元威胁的重点，还是在你我的研究这儿。"

程远山铺垫了这么久，终于露出来他的目的。

"岑主任，你之前对我承诺的，从根源上理解和掌握规则，需要抓紧了。"

岑晏想到和魏商言的合谋，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调整自己，尽量平静的说："理论是这样，但还需要更多的……"

程远山打断他，语气有些强硬："我们没有时间了。研究部需要立即拿出决定性成果，不需要无止尽的去验证已知的事实。岑主任，现在形势逼人，必须加快研究步伐。"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随即变得锋利："我要求你，立即启动对实验样本的第二阶段研究。我要你，采用更直接、更深入的介入性方案，从他身上获得我们最需要的核心数据！"

岑晏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这是要启动强侵入性实验研究。他眉头紧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部长，这会涉及到重大伦理风险，而且……"

程远山再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他："所有责任由我一力承担。"

接着，他态度缓和，嗓门低下来，引诱般说道，"但成果，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岑主任，你想想看，一旦成功，你将会是异委会的首功之臣，你的姓名将会成为英雄的代名词。届时，你需要的一切资源，都会得到无限制的供应。"

"相反，"他的声音里暗含威胁，"如果探索部一直取得胜利的功勋，我们研究部的预算和地位……呵，你我都清楚后果，如果研究部好不了，你的实验室也不可能好的了。"

短暂的沉默后，岑晏最终点头，他声音有些干涩："我明白了。程部长，我会立即准备第二阶段的研究方案报请您审批。"

程远山满意的点点头，让他离开了办公室。

岑晏没有直接乘坐电梯回他的实验室，而是面色凝重地走入了步梯通道。他需要考虑清楚如何处理程远山的要求，以及和魏商言的合谋。

过程中，他几次掏出手机，但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尽管他陷入犹豫，身体还是自然而然就走到了意识交互研究中心的大门，良久之后，他没有推开这扇门，反而转身离开了这里。

门内的龙岚刚好透过玻璃看见了这一幕，她有些疑惑，见岑晏已经离开便没有多想。

魏商言这边，还没有意识到程远山受到雷擎的刺激会做出什么事，他正在查看邮件。

作为一名国内较为知名的应用型专家，他的工作有时会涉及到与政企合作，因此，很多工作邀约会通过他的对外邮箱发来。

往常，收件箱里多是各类学术交流或解决企业问题的邀请函，今日却有些不同。

邮箱里，静静躺着一封名为「ToNo。10」的邮件。

致10号。

魏商言面色微沉，他立即谨慎的启用杀毒程序检查，确认无误后，才点开这封发件人显示为乱码的邮件。

里面内容相当简单。

有一串由数字、符号以及希腊字母组成的公式片段，他粗略一扫，内心就已作出判断，这大概是计算某个椭圆周长的片段。

以及一句没头没尾的短语："当北极星为织女星指引不存在的第三十七条线时，π将不再是圆周率。"

邮件最后附上了一个附件，打开是一张夜晚的星图。星图右下角有一个半透明的logo，仔细辨认后依稀可以看见logo显示的字体内容为——圣乔治酒店。

这是……

来自5号的邀请函。

魏商言想起5号在「表决深渊」消失前留下的那句话，"规则是无上意志"，他的眉心就紧紧的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