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尘酸涩地想着。
沉沦在秘境中的凌落已经将手搭在了车门把手上。
“怎么了,落落,你又忘了什么东西?”凌涛无奈道,“快点儿回去拿,爸爸都等了你半天了。”
凌枫不满道:“姐,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
“落落,你脸色有点差,你不舒服吗?”唐晚姝关切道。
凌落总感觉自己这些天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自从那天凌枫将她吵醒之后,她似乎渐渐忘了,自己那日的梦。
但是她的内心,还依稀记得,自己不能上车。
上了车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
“姐,你不想去了吗?”凌枫探出个脑袋,低声问道,“实在不想去就算了,我留在家里陪你,咱们这几天就点外卖吃吧,我有好几家新店想尝尝。”
“你小子,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
凌落伸手将凌枫的脑袋按了回去,忽然发现腕间传来温润的触感,只见着她原本空落落的左手,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支透着莹润光泽的玉镯。
看这水头和成色,绝不是凌落狠得下心就能买得起的。
这镯子,是谁送她的来着?
她记得,是个长得很帅的小哥哥送的。
好像叫……骆尘?
凌落猛然想起了那个温柔又有些疏离冷清的男子。
他还在等她。
那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吗?
凌落:“原来都是假的,我还说呢,哪里有那么好的日子。”
凌涛下了车:“你在说什么啊,爸爸早就答应了你出去玩,酒店也定好了,怎么是假的了?”
凌落笑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爸爸,我宁愿当初你从来没答应过我……也是怪我,不然我们一家人也不会……”
世界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失去了一切的声音与色彩,凌落有些不舍地看着家人的面容,看着世界逐渐破碎。
她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洞中,周遭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凌落伸出手,想让抓住一丝清明,意识却被彻底剥离。
“娘子,你还好吗?”
微微发凉的指尖被温暖又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很是舒服。
凌落睁开眼,见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男子正将自己牢牢圈在怀里,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这男子长得着实好看,这世间怕是再难找到能与他一较之人,光是被他这样看着,凌落就觉得心中一软,再也无暇他顾。
这便是她的夫君,骆尘。
凌落往骆尘怀里蹭了蹭,将他抱了个满怀,闷声道:“尘郎,我好像做了个梦,只是不太记得到底梦到了什么。”
“我看你一直睡得不太安稳,才忍不住唤了你一声,抱歉,把你吵醒了。”骆尘轻轻抚摸着凌落的头发,哄道,“是我太没用了,连查账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这大冷天的,还要劳烦夫人出门。”
“没事,那些掌柜的一直是在我手底下干活,他们还没把你当个东家,你自然管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