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都顾不上什么礼节了。
王闲给他往身后的房间指了下,“医生说只是发烧,让我们不用太担心,已经在挂水了。”
潭知行稍松下一口气,应道,“好,我去看看他。”
他说罢,径直走向病房,推开房门,就见池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心脏落回原位的同时也跟着揪了下,安心又不安心。
他缓步走过去,注视向池燃的睡颜。
脸颊通红,唇色却泛白,眼下的乌青还是没有好转,一副疲态。
他伸手去碰池燃的脸,指尖顿时传来一阵滚烫。
不出意外,又是易感期惹的祸。
可眼下没有抑制剂,池燃又晕了过去,他一时也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普通药物让池燃降温醒过来,然后再说其他的。
潭知行盯着池燃平稳呼吸了一阵,眉头才渐渐舒缓,转身离开病房。
王闲还等在门外。
“池燃醒了吗?”王闲问。
潭知行轻轻摇头,声音也放低,“还没有。”
“辛苦您送他来医院,今晚我留下照顾他,您回去休息吧。”
王闲点点头,“诶,有监护人来我也放心了。这孩子平时看起来体质挺好的,可能最近降温受凉了吧,发烧了也不说,真是把我吓一大跳。”
“我看他紧急联系人填的是您的联系方式,但是关系那栏什么都没写……”
“哥哥。”潭知行微垂下眼,“我是他哥哥。”
王闲:“哦,那还麻烦你也通知下他父母,别让家里担心。”
潭知行嗯了声,“等他身体恢复,我会送他回去继续参加集训。”
“不急不急。”王闲说,“身体最要紧,训练的事我会处理。”
“麻烦了。”潭知行说,“我送您下楼。”
“哎不用。”王闲摆手,“快回去照看池燃吧,他要是好些了也告诉我一声。”
潭知行点头。
送走王闲,潭知行又回到病房。
池燃看起来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潭知行坐到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才握起池燃的手,凑到唇边,轻轻贴了贴。
这些天他仔细研究过池燃拿给他的那支抑制剂,大概是为了抑制中枢神经,其中不乏一些有伤身体的物质,虽然不知道池燃的体质和他们普通人是否一样,可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慢性毒药。
易感期每次都这样来势汹汹,若是不考虑后果,潭知行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让池燃回到ABO世界,找一个和他匹配度高的Omega。
生理上的契合是任何其他药物都无法替代的。
但这个方法在池燃那儿明显行不通。
可他也受够了自己每次都这样无能为力,除了陪着等着,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握在掌心的手忽然动了动指尖。
潭知行一瞬朝池燃看过去。
池燃眼皮也动了动,嘴里呢喃着什么,“潭……潭,知行……”
“给,给我……我要……”
潭知行怔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池燃想要的是什么——他身上的‘信息素’。
潭知行坐到床边,扶起池燃上半身,池燃半点力气也没有,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潭知行肩上。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一点一点蹭着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