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出三步,忽觉身后寒意刺骨,猛地回身,只见一道灰影自檐角掠下,速度快若鬼魅,手中短刃直取咽喉!
“找死!”林陌冷喝,命纹莲瞬息腾空,金光暴涨,将那刺客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之上。
“咳……”那人落地蜷缩,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年轻却扭曲的脸,“林……林长老,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林陌步步逼近,眼中杀机凛然。
“我……我不知道……只知若不杀你,我家主子就会灭我满门……”
林陌冷笑:“又是傀儡?还是真身被控?”
他并指一点,命纹莲洒下一缕金芒,照入对方识海。刹那间,那弟子发出凄厉惨叫,额头浮现出一道诡异符痕??正是“九幽锁灵阵”的副印!
“果然!”林陌瞳孔一缩,“他们已在宗门弟子身上种下潜伏阵纹,随时可操控为杀手!”
他不再犹豫,一掌拍出,封其神识,随即取出传讯符,疾书数语发往杀罪:“全面清查所有近期精神异常、或曾在幽冥祠附近执勤的弟子,立即隔离!任何人靠近掌门殿百丈范围内,须经命纹莲验证血脉纯净方可通行!”
传讯刚毕,远处忽然传来轰然巨响,大地再次震颤。
林陌抬头望去,见幽冥祠方向黑云汇聚,血符显现,心头猛沉:“来不及了……只能硬闯!”
他正欲腾空而起,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林哥哥。”
熟悉的声音,一如少年时那般温软甜美。
他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月光下,一名女子亭亭立于阶前,青裙曳地,眉目如画,正是他记忆中那个早已死去的夏欣。
可这一次,她没有伪装。
因为她脸上,赫然戴着一面青铜古镜制成的面罩,镜面幽深,映不出任何倒影。
“你到底是谁?”林陌寒声问道。
“我是谁?”那女子轻笑,声音却已变得沙哑诡异,“我是你童年最信任的人,也是你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提到的名字。你说……我该是谁?”
林陌心头剧震。
母亲临终前的确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小心夏家的女儿,她的眼睛看不见人心。”
当时他不解其意,如今回想,竟是预警!
“你们夏家……早就投靠魔门?”他一字一句问。
“投靠?”女子冷笑,“我们夏家,本就是魔门‘影祀一脉’的守陵人。代代以活祭养魂,只为等一人归来??那位被你们称为厉无咎的右使,实则是我祖父!而我,是唯一继承‘镜瞳术’的血脉后裔。”
林陌终于明白了。
为何假夏欣能完美模仿言行举止;为何她能在藏经阁设伏;为何她敢直面命纹莲而不惧??因为她的灵魂根本不在肉身之中,而是寄居于那面古镜之内!
“所以,你才是真正布下‘逆魂引’的人。”林陌缓缓抬手,命纹莲悬浮头顶,“你利用我对过去的执念,让我与紫嫣重逢,顺势种下诅咒。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还能借阵法污染龙脉,助你祖父复活?”
“聪明。”女子轻抚镜面,“可惜太迟了。子时将至,阵眼已启,你那位心爱的掌门夫人,正在一点点把你的道基献祭给地狱。”
林陌双目赤红,怒吼一声:“那你便和你的阴谋,一同湮灭吧!”
他双手结印,命纹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竟在空中凝聚成一柄百丈巨剑,剑锋直指女子!
“斩!”
剑光撕裂夜空,直劈而下!
女子却不闪不避,只是举起古镜,口中念出古老咒语。镜面骤然扩张,化作一面巨大屏障,竟将金剑生生吞噬!
“你忘了一件事。”她冷冷道,“命纹莲虽克邪祟,但它本身,也是上古时期由‘净世莲台’分裂而来??而净世莲台的最后一任守护者,正是我夏家先祖!它……认得我的血!”
林陌心头一震,命纹莲竟在此刻轻微震颤,似有迟疑!
“不可能……”他喃喃,“命纹莲只认主人血脉,怎会受你影响?”
“因为它感应到的,不只是林家之血。”女子嘴角勾起残酷笑意,“还有……你从未知晓的真相??你根本不是林承远亲生儿子!你是当年夏家献祭失败后,用‘换婴秘术’偷换进林家的孩子!你的血,本就流淌着我们夏家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