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若真能破境,乃宗门之幸。”她面无表情,“若不能,也该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
反对声四起,但柳紫嫣以掌门令强行通过。
当天午时,地脉闸门开启,雷云再度汇聚。
而在囚渊最深处,林陌终于挣断最后一根锁链,身形化作一道金光,顺着龙脉疾驰而去!
***
三千里外,北境矿场。
面具老者站在洞窟中央,望着墙上逐渐完整的逆命碑文,忽然冷笑:“他来了。”
话音刚落,地面轰然炸裂,金光冲天而起,林陌踏空而至,衣袍破碎,双目如炬。
“二十年前,你救过我一命。”林陌冷冷开口,“现在,该还了。”
老者缓缓转身,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竟是当年失踪的初圣宗大长老,林陌幼时最敬重的师父之一,陆沉舟!
“你以为我是谁?”陆沉舟微笑,“我是你母亲的师兄,也是唯一知道‘逆命之子’真正含义的人。”
林陌皱眉:“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转世。”陆沉舟走近,“你是上一纪元‘命劫之战’中陨落的‘守时者’残魂转生。那一战,夜无尘几乎毁灭一切,是你以自身为锚,钉住了时间长河,才让世界得以重启。而你的母亲,林婉柔,是自愿献祭灵魂,助你降生此世的引路人。”
林陌如遭雷击。
“所以……我不是凡胎?”
“你是人,但承载着超越人类的命运。”陆沉舟递来一块石板,“这是逆命碑文最后一段??想要真正击败夜无尘,必须在‘命断之时’完成‘双魂共契’:一位至亲为你献祭,另一位至亲为你执灯引路。二者缺一不可。”
林陌接过石板,上面赫然写着:
【父死子生,母亡道成;
双灯照夜,逆命登峰。】
他浑身剧震。
这意味着,除了柳紫嫣可能牺牲外,还有一位至亲必须为他点燃归途之灯??而那人,极可能是萧清歌。
“不……”他摇头,“我不能再让她受伤。”
“命运从不由人选择。”陆沉舟叹息,“你能做的,只有接受,并让它值得。”
林陌沉默良久,终将石板收入怀中。
“时光沙漏在哪?”
“就在你出生之地。”陆沉舟指向南方,“后山断崖底部,有一处隐藏密室,唯有‘逆命之血’可开启。你去吧,我替你挡住追兵。”
林陌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瞬间,天空乌云密布,十二道金丹气息急速逼近??清肃司终于发现异常!
陆沉舟仰天长笑,手中掐诀,引爆体内全部修为,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剑光,硬生生拦下追兵。
“陌儿……活下去。”他喃喃,身影在爆炸中消散。
千里之外,林陌奔行于山脊之上,耳边回荡着师父最后的笑声。
风很大,吹干了眼角的湿意。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在这条通往命运尽头的路上,有人为他赴死,有人为他点灯,有人为他守候千年。
他不再是那个卑微的杂役。
他是逆命者,是破局之人,是黑暗中最不肯熄灭的光。
“等着我,清歌。”他低声说,“这一次,换我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