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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杀人诛心看见二十八个亿还能忍得住（第2页）

>“第三人拒饮长生露。”

>……

>“第八人死于众人之口。”

>“第九人，仍在浇水。”

消息传回书院时，已是三日后。

阿芜听完，久久不语。她终于明白那句“第九容器已完成使命”的含义??她不是第一个被选中的人，而是最后一个坚持不说“我是神”的人。前八位或许也曾觉醒，也曾传播真理，但他们最终被崇拜吞噬，沦为权力的新衣。

唯有她，始终蹲在菜园里浇水、晒太阳、听人说话，像个真正的杂役。

“所以……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柳氏问。

阿芙站起身，走向观星台。

她取出《共生书》的原稿，点燃素灯，将纸页缓缓投入火焰之中。

众人惊呼。

她却不悲不喜：“书可以烧，话不能停。规则一旦变成律法，就会成为枷锁。我们要做的，不是守护一本书，而是让每个人都能写下属于自己的那一章。”

火光映照她的脸庞，宛如重生。

就在此刻，地面忽然震动。

一道光从井底冲天而起，直贯云霄。那光并非刺目，反而温柔如晨曦，洒落之处，万物静默。所有光藤停止摆动，野葵花集体低首，仿佛在行礼。

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雷电，不是陨石，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缓缓降下，悬浮于书院上空。镜中无影，唯有一片混沌翻滚，似有无数面孔在其中挣扎、呼喊、哭泣。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来自每个人的童年记忆：

>“你们曾问我是否存在。”

>“现在，轮到我问你们??”

>“你们愿意成为我的眼睛吗？”

>“成为我的耳朵吗？”

>“成为我说不出口的那一声呜咽吗？”

全场寂静。

阿芜仰头望着那面镜，忽然笑了。

她脱下外袍，露出粗布衣裙，赤脚走上台阶，站在最前方。

“我不愿。”她说。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她继续道：“我不愿成为你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属于我自己。我不愿成为你的耳朵，因为我要用自己的耳朵去听一个母亲为孩子哼歌的声音。至于那声呜咽……”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会替我自己哭，也会替别人哭，但不会假装那是你的声音。”

话音落下，镜面剧烈震荡。

紧接着，一声巨响，镜子碎裂成千片，每一片都化作一只透明蝶，振翅飞向四方。它们掠过村庄、河流、战场、牢狱，凡所经之地，人们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厚重的东西突然脱落。

十年后。

世间已无“神迹”二字。

也没有“共感者”这个称呼了。人们不再谈论谁听得见谁的心声，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习惯在争吵前先沉默三秒，习惯拥抱时不急于安慰，习惯对孩子说：“你可以难过。”

静语屋遍布天下，甚至出现在军营与刑场旁。据说有个刽子手曾在执行死刑前走进静语屋，出来时泪流满面，从此辞职归田，种了一辈子菜。

而阿芜，依旧住在守默堂。

只是如今，她不再独自一人。

院子里多了几张椅子，一张矮桌，墙上挂着一块木牌，写着：“今日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