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森醒来之后,要找爱之,纽扣就把爱之找了过来,和爱之一起来的,还有隔壁的邻居。
“我让珍宝回去了。”见到爱之,约翰森躺在床上,用一种木然的表情说。
“他还在为从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爱之问。
“不,”约翰森深深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力道,“我们又吵了一架,我让他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爱之不明白。
“我们聊天的时候,忽然间谈到了他的母亲,”约翰森神情有些恍惚,“我一生气就骂了他,他说,他宁愿永远不再见我。”
“他说的一定是气话。”爱之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约翰森叹了一口气,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他早晚还会回来的,”爱之走上前去,拉着约翰森的手说,“只要您还希望他回来。”
“我需要休息。”约翰森闭上了眼睛。
“那我们先走?”爱之试探着问。
“不,”约翰森拉住他,“你留下来,让他们走。”
纽扣和邻居就离开了病房,让爱之留在那里,照顾约翰森,过了一段时间,约翰森病重了些,却忽然把纽扣叫了过去。
“有一件事,”约翰森对他说,“我要让爱之去办,你来病房住吧?”
“一定要他去吗?”纽扣面色平静问。
“是他家的事,”约翰森十分疲惫,闭上眼睛说,“除了他,别人办不了,一定要他去的。”
“我明白了,”纽扣点了点头,“我今天就搬。”
约翰森点了点头,很快睡了过去,纽扣开始搬东西,从那天起,住在了病房,邻居是发现,不能在住处附近见到他,问他在哪儿,才知道他住了病房。
之后邻居也偶尔去看过两回,发现他们相处虽然仍有些陌生,但并没有大的冲突,似乎不会有什么事,也就放下心来。
约翰森把公司更多的东西交给了纽扣,当着纽扣的面办公,和公司的人开会,谈论会议和合同的内容。
纽扣适应得很好,直到有一天,约翰森对他说:“最近没怎么听见翠碧丝的消息,你替我回去看看她。”
纽扣答应下来,正好邻居也在病房,他们就一起回去,不过,邻居半路有事,自己回了家,纽扣是独自一人走回家的那条路。
回家的路上,他听见有人唱歌,歌声从打开的门里飘出来,他顺着声音往门里看,却没有看见人,只看见暗沉沉的阴影,灰扑扑的老物件,一切像是泛黄的旧照片。
“春风摇,那个柳叶俏,燕子点水绕……”
他不由得站着听了一会儿,直到一首歌唱完,房间里都安静下来,仿佛发现了他,他心中猛然一惊,若无其事,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回到了家里。
邻居在他门口等他,一脸疑惑问:“我家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回来了,没想到你刚到,你做什么去了?”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他急匆匆推开门,只是往里走,没有解释,“我们进去吧。”
二人见到了,躺在卧室床上休息的翠丽丝,翠碧丝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神情十分憔悴,门开的时候就醒了,一下子看了过来,看见是他们,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阴沉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有些乱,像一只倒吊的吸血蝙蝠。
纽扣走过去,说了约翰森的事,翠碧丝仍然是厌恶的神色:“我知道了,有空我会去看他的,麻烦你们出去,我还要休息。”
纽扣和邻居就退出来,翠碧丝重新躺回了床上,似乎是很快就睡过去了,纽扣和邻居又回到了医院的约翰森的床前。
“翠碧丝看起来还好。”纽扣面无表情说。
“我想把东西都交给你,”约翰森看着他说,“你是什么想法?”
“我愿意收,”纽扣眨了眨眼睛,语气仍然平静,好像他们讨论的只是一个市场上的苹果,“我很高兴你愿意给我。”
“是吗?”约翰森看了看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可是我看不出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死了。
医生过来宣布了死讯,这一幕倒比想象中更快一些,纽扣面无表情站在旁边,好像死去的只是一只老鼠:“我知道了。”
“节哀顺变。”医生点了点头,说完走了出去。
纽扣顺利接手了公司的一切事务,并开始火化尸体,举行葬礼,邻居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完成了一切的事,心情十分复杂。
“你有什么想问?”纽扣侧头看向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