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很奇怪是吧,我长那么大,认识的所有忍者,都无法理解我的不上进和怕死。他们有的想成为影,有的想变强,有的看着天天摆烂但有事依旧冲在最前面……可我只想过操心第二天吃什么的平凡日子。”我叹息,“现在钱也赚够了,可惜想躺平还遥遥无期。想到我要是哪天死了都没花钱享受过,我就抓心挠肝地难受。”
“不,平静才是最难得的。”斑难得吐露心声,“我也曾想过结婚生子,忘掉一切,平淡地在木叶生活。但所有人都视我为洪水猛兽,更别说有女子倾心相许。”
一听八卦我就来劲了。
我催促道:“细说说呢,所以您老以前也有过喜欢的人?”
斑无语道:“没有,我哪有功夫想那些。”
我不可思议:“不会吧?建立木叶的时候你就三十多了,不说后头,在你成为族长后,就没人向你表白?柱间应该在二十五六的时候就成婚了吧?”
斑语气苍凉道:“你已经进化为万花筒,应该知道写轮眼进化的条件吧?”
我表情微妙,不,不是我进化的,我两辈子都没受过太大的刺激。
我含糊道:“我父母死了。”
斑说:“在我父亲拼着战死重伤千手佛间后,宇智波一族就有了败象,宇智波群龙无首,我还太弱。而千手佛间却挺了许久,加上漩涡无形的帮助。众人士气低迷,死于战场的族人越来越多。为了能与柱间一战,觑得石碑写轮眼进化的秘密后,我和泉奈狠下心朝着当时我们最亲近的族人下了手。因此挽回颓势。族人们虽然感激,却不可避免地疏远了我和泉奈。泉奈他……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他难过了很久。他很喜欢那个女孩,虽然没有杀死她,但他们再无可能。不过也好,那个女孩最后在木叶组建了家庭,不必经历丈夫战死的痛苦。”
我恍惚记得扉间说他不良善来着呢……
我不解道:“既然你继承了宇智波,为什么不去实现和柱间的理想?”
“因为仇恨,死的人太多了。我试探着问过,结果一向温和的泉奈带头反对。当时我们尚且有一战之力,愿意和解的,最终也被主战派压下。作为族长,我总不能看着他们脱离家族,一个个跑去送死。宇智波真正愿意放下仇恨,是在顽固派都战死之后,剩下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早就受够了战场。可我却拉着他们,不断地战斗。他们最后,可能更恨我吧。”
我仿佛从斑的只言片语中,看到了战火纷飞。幼童在还没明白道理的时候,就因为“有才能”被裹挟入战场,而后在自然中留下象征生命的血迹,最后随着风吹雨打逐渐消散。
人果然是不能比较的,这么一看,如今的木叶,不知道多么祥和平静。我多少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可生命如此短暂,总要有点追求吧?
我又问:“既然木叶已经初步实现了和平,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因为我看到了宇智波灭亡的未来。泉奈一生都在为宇智波奉献,只希望宇智波能更好。可我做的妥协,似乎把他的愿望带入了一条绝路。”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沉默良久,还是憋不住阴阳怪气道:“你这个人,真的好无私哦。”
“什么?”斑还没从沉重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语气带上了隐隐的怒气。
我说:“你怎么从来不想想你自己?唯一和你自己有关的,也是和柱间的建村梦想。但说到底,这个梦想也是立于保护族人的基础上。而就这一条,你也没能坚守到底。中途几度变卦。不是为了你弟弟,就是为了你族人,就连你被骗,也是为了和平……天,你就没有自己想要的吗?就算你弟弟还好好活着,你能跟他过一辈子咋的?你总也要放手啊?那之后你要干嘛?”
斑:“……”
“拜托,连柱间都结婚生子含饴弄孙。扉间虽然未婚,但也有自己喜欢的研究。他们居然还觉得你自私自利?真难评。只能说你性格不好,没长嘴。你知道吗?付出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说什么默默奉献的,那都是狗屁!”
斑:“你现在做的不也是为了世界和平?”
“那能一样吗?”我嗤笑,“我是不想把自己的命赌在别人身上。自己挖的坑自己填。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造。我虽然不喜欢伤人杀人,但也从来不烂好心制止别人杀人伤人。偶尔做个好事都得看看心情看看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可你看,就算我里子烂得一批,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好人,觉得我很无辜。”
“不主动伤人杀人就已经是大善。”
“……行吧,忘了你们忍者手里都沾过血。这么一看我的确很纯良。”
“什么叫你们忍者?你现在也是忍者。”
“因为我们三观不同。你们都一个样。觉得自己是工具,认为任务至上。”
“我知道那是故意的。”斑说,“如果忍者能掌权,世界会永远处于战乱。但现在只有忍界依旧战火不断,各大国主要都城都很平静。”
“哇哦。”
斑:“……你以为所有忍者都是蠢货吗?只是大家默契地不去打破那个界限而已。”
“哎呀扯远了,谁爱听这些世界和平什么的。你还没说呢,就算你被人人讨厌,但又不影响你看别人,你到底有没有过心动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