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排练,意外地顺利。
我原本还在担心会尴尬、会重蹈覆辙,
可当我们坐回琴前,交换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眼神时,
一切都安静地归位了。
手指落下的那一刻,
节奏竟毫无障碍地衔接起来。
像是那种默契并没有消失,
只是沉睡在时间底下,
被重新唤醒而已。
唐老师坐在后面,
手里那支笔转了两圈,
似乎也有点意外。
他没有打断,
只是静静听着,眉头微微扬起。
等到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时,
他敲了敲膝盖,
露出一种“这下有点意思”的表情。
我能感觉到他想问些什么,
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大概也知道,
有些事情不用问。
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
我和江临舟从小到大,
几乎都是找同一个老师学琴的。
从傅老师,到现在的唐老师。
我们之间的节奏,气息、听觉,
早就在那些年里不知不觉地重叠过无数次。
唐老师大概也清楚。
只是他不是那种会在意事情的人,
他只在意音乐。
只要音能合上,
旋律能流动,
其他的,他都不太在乎。
那天排练结束后,
他只是淡淡地说:“很好,下次照这个方向继续。”
然后就收起谱子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我和江临舟。
窗外的光慢慢暗下去,
琴盖上映着我们并排的影子。
我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