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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第2页)

顾从酌用火钳拨炭的那只手一滞,随即声音平淡无波地答道:“……不是。”

也不知是在回答哪个不是。

沈临桉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垂下视线,目光顺着顾从酌看不出情绪的眉眼,落到那只握着火钳的手上。

那手仍旧覆着黑色半指手套,露出的指节分明有力,指腹有茧,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借着摇曳火光,沈临桉敏锐地捕捉到他玄色袖口边缘似乎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深色污渍。

沈临桉抿了抿唇,用更低一些的声音问:“那,是不是常常受伤?”

顾从酌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塌上的人并不回避目光,显见着在等一个答案。

“不是,”顾从酌答道,似乎是觉得这答案太过简洁,又淡淡地补充道,“京城人杰地灵,不比朔北。”

但沈临桉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没有离开过他的手。

看着看着,他突然问:“顾指挥使今日……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兀,顾从酌握着火钳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他没想到沈临桉会问他这个,也没想到沈临桉这么敏锐:他今天见了不少人,常宁、盖川、皇帝等等,但沈临桉是第一个问他这句话的人。

其实说烦心也谈不上,只是要做的事和要想的事太多,其中能完全交予他人去做的又太少,何况顾从酌当过七年少帅和三年大帅,常宁信任他的“直觉”,习惯事事问他意见,他也早习惯将所有事务都自己都过一遍眼。

但总保持这样高效地处理信息,人难免会疲惫。这就导致顾从酌往往有两个状态:一种是面对军务和案子,他需要尽可能地保持理性;还有一种则是面对朋友和家人,通常说话做事比寻常随性得多。

就像有个闸门可以灵活操控,但进京后他把闸门调到前一档的时间越来越多。比如今日,从跟踪林珩、赶回李府,到揭穿裘书柔、进宫面圣,他还没有哪一刻是真正放松下来的。

所以闸门现在有些卡住了:顾从酌的思维方式停留在“办差”的界限掰不回来,还不知为何,隐隐有越走越偏的趋势,他的行为毫无异常,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平时更加“不近人情”。

顾从酌回道:“不是。”

连续三次都得了相似的回答,若是换作旁人,早就讪讪地止住话头,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惹恼这位指挥使了。

但沈临桉却忽然抬手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一个檀木矮柜,请求道:“顾指挥使,劳烦……帮我将柜子最上面那格里的药箱取来,可好?”

顾从酌眉头微皱,转头看了眼沈临桉的面色:“殿下可是不适?是否需要臣唤大夫来?”

沈临桉摇了摇头,没接他的话,只是再次看向药箱的方位。顾从酌遂起身走到了矮柜前,打开时习惯性地扫了一眼。

矮柜有两层,最上头那层是个方方正正的木箱,隐约有清苦药香;下面那层有件鸦青色的大氅,料子是极难得的暗纹云缎,叠得棱角分明,看样子和针脚,像是新做的。

顾从酌取了药箱,将柜门合拢,拎着药箱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再伸指将箱子上的锁扣打开,将里头的瓶瓶罐罐转了个个儿,正对着沈临桉的方向。

“顾指挥使,看到第一排第三个的白色罐子了吗?”沈临桉嗓音平稳地问道。

顾从酌“嗯”了一声,将那个巴掌大的瓷罐取出来,递到沈临桉面前。

沈临桉没有接。

他垂着眼睫,看着那只横在自己面前的手,以及被捏在顾从酌指间的瓷罐,突然抬起手,将将碰到药时突地一转,抓住了顾从酌的手腕。

顾从酌以为他是想拿药罐,才没躲,现下眉心一跳,被在与人过招时磨练出来的神经催促着立刻要将手抽回。

然而他刚有这个意思,还没多使劲,沈临桉的上半身就被他带着晃了晃,好险要摔进被褥里。

就这样,沈临桉的手指还是紧紧地缠着顾从酌的手腕,没让他挣出去。

“殿下……?”

顾从酌一时不知沈临桉要做什么,又不好欺负病患,心想反正不过是抓个手腕而已,干脆卸了力,看看沈临桉想干嘛。

于是他任由沈临桉用空着的那只手取下他指间的瓷罐,再用指尖虚浮着点了点他掌心靠近虎口的位置。

“顾指挥使说不常受伤,”沈临桉的声音很轻,咬字却很清晰,“那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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