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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一秒六棍不是鬼差的极限（第3页）

阿篱扶着碑角，泪水滑落：“金觉……他还在里面吗？”

无人回答。

但就在此时，南方传来一阵悠扬笛声。不是箫，是笛，清越如泉，穿透万里海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南某村口，一名盲眼老翁正倚树吹笛，曲调正是金觉常奏的《春山行》。

更奇的是，笛声所过之处，枯枝抽芽，冻土回暖，连一只死去多日的麻雀也蓦然振翅飞起。

“他没走。”敖清低语，“他成了记忆的化身，游走于人间每一个不肯遗忘的角落。”

许仕林握紧照雪剑，仰望星空。他知道，律蚀并未真正消亡，它只是退却了。它会蛰伏，会在下一个“秩序危机”时再度苏醒。但这一次，人类已有了武器??不是神兵利器，不是通天法术，而是**记住**。

数日后，浪浪山迎来一场细雨。百姓们冒雨前来，在新碑旁堆起一座小坛，供奉金觉的竹箫与一盏长明灯。孩子们围着石碑诵读那八个大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许仕林坐在祠堂门槛上，翻阅一本泛黄的手抄本??那是从遗录阁流出的《东华实录》，记载着三百年前那位将军如何带领百姓对抗苛政，最终被冠以“逆乱”之名处决。书中夹着一页纸条，字迹娟秀，似是后来添补：

>“世人皆谓东华死，然其志不死。今有少年执剑，名曰许仕林，言行举止，颇似当年。或可证：火种不灭，薪尽火传。”

他合上书，望向檐下雨帘。

阿篱走来，递给他一碗热汤。“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她忽然问，“你说长大后要建一座桥，让穷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学堂。”

他笑了：“记得。后来我想，与其建桥，不如拆墙。”

“现在呢？”

“现在我想建一座城。”他站起身，目光灼灼，“一座人人都能说话、都能写字、都能留下名字的城。在那里，没有‘禁忌话题’，也没有‘不该问的问题’。哪怕一句话惹恼了天庭，也要让它传得更远。”

阿篱静静看着他，忽而展颜一笑：“那我给你种一片金莲，开遍城墙内外。”

雨渐渐停了。

晨曦初露，照雪星悄然隐去，但在某些虔诚者眼中，它仍在闪烁，像一颗永不闭合的眼睛，见证着这个仍在挣扎、仍在呐喊、仍在生长的世界。

某座偏远山村，一名少女偷偷写下母亲被害的经过，藏于灶台之下。她不知道的是，那张纸页边缘，悄然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金纹，形如莲花初绽。

而在海底最深处，律源碑静静矗立，碑底新生一株金莲，花瓣微颤，似在倾听人间风雨。

许仕林站在山顶，照雪剑横于膝上。他不再急于出剑，因为他明白??

正义或许迟到，但从不缺席；

光明或许微弱，但从不熄灭；

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说真话，

这场战争，就还没输。

风吹过浪浪山，带来远方孩童的读书声：

“人在，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