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刚踏进王家大院之时,龚家的侧门里却冲出一队武者,急匆匆地向山下奔去……
王家主依旧满面笑容,寒暄了几句,忽然话锋一转:“跟着狼主一起的年轻人很是面生,你可认得?”
王中山心念疾转,答道:“那是狼主带来的人,我并不熟悉。”
王家主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山哥,我们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不说两家话……”
王中山还想再解释,王家主却忽然打断他,望着窗外道:“下雪了,你就在我家里住上几天,等狼主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雪千寻正站在阁楼窗边,望着窗外白雪覆盖、错落有致的街道出神,忽然看见一队人马朝着小巷疾驰而来,片刻功夫已到院外。
心中暗道不妙:“又出事了?”
这帮护卫搜遍了整个屋子,一无所获,只能灰溜溜地撤了出去,但却没走远,持刀守在院外。
俯身屋顶的雪千寻从屋后飞落到后巷,匆匆离去。
雪原城本就不大,她一个陌生女子,又能去哪里?
龚家主听了汇报,骂道:“王家这是要反了!竟敢收留异乡来客,还混进队伍里!”
黄家主一双小眼睛眨了眨,冷声道:“那个被赶出队伍的是我黄家的人,好酒贪色,没想到阴差阳错,竟发现了这等秘密。”
龚家主问道:“狼主倒是不惧,但带陌生人必有所图!”
龚家主面色阴沉:“先找到王中山和那女子再说。只要人赃并获,王家主就无从狡辩。这雪原城的生意得重新分配。”
黄家主道:“恐怕王家打的算盘,远不止这么简单……”
龚家主心中仍念着几家数百年的交情,听了他的话,摆手道:“我心中有数,王家翻不起什么大浪。”
雪千寻在城中四处躲避,眼看天色渐晚,只好混在人群中出了城,朝着城外藏匿雪车的村子走去。
这村子住的也是王家族人,当初他们曾在这户人家稍作停留,喝了杯热茶。
雪千寻希望这户人家能收留她躲藏几天,否则真是无处容身了。
她轻轻敲响了大门。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
“大娘,开开门,我是狼主的朋友……”
门内的妇人一听到“狼主”二字,竟哭了起来。
她打开门,泣声道:“我们家跟狼主交情很深,这次被人告发了……我当家的被家主叫去问话,回来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中年男子浑身缠着染血的布条,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眼神涣散,果然只剩半条命了。
雪千寻急忙让大娘打来热水,亲手为男子清理伤口。
男子气若游丝地说:“我对不起狼主……可他们用我家里人的命来威胁,我没办法啊……”说着,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雪千寻悲愤交加,安慰道:“大叔,您安心养伤,性命已无大碍。狼主的事不能怪您,是我们连累了您!”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屋外忽然传来阵阵猎狗的狂吠。
雪千寻从床上一跃而起,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从雪原城方向来了许多人马,眼看就要进入村子。
雪千寻心道不好,如果自己被发现,势必又会连累大娘一家。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来的这群人正是龚家的护卫队。直接包围了大娘家院子。
龚家主骑马趾高气扬,不紧不慢地来到门外。
随从高声吼道:“快把异乡人交出来!还能饶你们一条活路!”
大娘披着冬衣打开门,忐忑地回道:“龚家主,我们都是本分人,哪里还敢收留外人?”
龚家主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护卫们鱼贯而入,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折腾了一阵,又都退了出来??
屋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受伤男子,根本没有陌生人的影子。
龚家主盯着大娘看了一眼,见她并未露出慌张的神色,心中暗忖:除了这里,那女人还能逃到哪儿去?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嘹亮的狼嚎,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