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泉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爆炸!
周围的手下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等待着他的指令。
几秒钟的漫长僵持,时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杨富泉从鼻腔里重重哼了声,猛的挥手:“走!”
这下,人终于走了。
时樱也松懈下来,给自己灌了好几杯茶。
汤桐慢慢摸过来,也给自己灌了几杯茶。
两人相顾无言。
过了会,汤桐哆嗦着腿站起来:“我也不确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会不会有影响,我回去连夜写稿,争取尽快登在报纸上。”
时樱起身道谢,又补充道:。。。。。。
春分的风再次拂过樱园,带着熟悉的湿润与花香。小禾已不再是那个蹲在井边放纸蝶的小女孩,而是一位白发微卷的老者,坐在轮椅上,掌心托着一只用旧式彩纸折成的蝴蝶。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却依旧认真地将最后一道折痕压平??这是她母亲教她的,也是她外婆从太奶奶那里学来的。
“曾祖母说得对,”她轻声自语,“只要还会折这只蝴蝶,她们就一直都在。”
阳光斜照进庭院,洒在那口古井之上,水面如镜,映出湛蓝天空和飘动的云影。石碑上的字迹已被岁月磨得温润,可“记得就好”四字依然清晰可见。那株老樱树今年开得格外盛,粉白花瓣随风旋舞,一片落在小禾膝头,像一声温柔的问候。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她的孙女念遥。女孩才八岁,扎着两条小辫,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画纸。“太奶奶!”她跑得气喘吁吁,“我画好了!你看??是我们全家!”
小禾接过画,眼中泛起水光。画上有五个人:穿白大褂的阿阮、戴眼镜的林昭、年轻的念安、抱着孩子的念宁,还有自己坐在轮椅上,被一个小女孩推着走向井边。他们手拉着手,脚下是一条由星星连成的小路,直通井口上方的银河。
“你把我们都画进去了。”小禾声音哽咽。
“妈妈说,我们家的故事要一直传下去。”念遥仰头看着她,“太奶奶,我能往井里放一封信吗?我想告诉太祖奶奶,我现在会背《人间回响录》第一章了。”
小七八岁那年也曾这样问过,如今角色流转,仿佛时光只是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小禾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淡蓝色信封,上面写着:“给太祖奶奶的一封信”。这是家族规矩??每代人到了能写字的年纪,都要写一封信投入井中。不是祈求回应,而是确认存在:我在这里,我记得你。
念遥跪在井台边,小心翼翼拆开信封,朗声读道:
>“亲爱的太祖奶奶:
>
>今天学校讲了‘星茧计划’的历史课,老师放了您曾祖母的演讲视频。全班同学都哭了。我说那是我的太祖奶奶,他们都不信。
>
>我现在住在城市,但我们家阳台上种了一棵迷你樱树,是我用井边落下的种子培育的。它每年都会开花,我就把它拍下来传到‘记忆云端’,让所有找不到回家路的人也能看到春天。
>
>昨天,我在梦里见到您了。您穿着旗袍,站在井边笑,还摸了我的头。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妈妈说,那是思念在呼吸。
>
>我想让您知道,我没有忘记怎么折纸蝶,也没有忘记您说过的话:‘爱不会沉没,只会漂流。’
>
>等我长大,我要去火星的‘星际共鸣站’工作。我要亲自把地球的水带过去,让那里的孩子也能听见您的声音。
>
>您好吗?天上冷吗?有没有吃到家乡的桂花糕?
>
>??想念您的念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