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
在场的几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时樱也头皮一麻:“怎么了?”
一边说着,她把手乖乖伸了出去,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中招了?
军医把完脉,眉头松了点:“你很健康,就是火气太旺,像吃大补之物补过头了!”
他上下扫了眼时樱,“是不是总觉得热?晚上睡觉闷一头汗?”
时樱点头如捣蒜:“对!特别燥!补身体。…。。。不好吗?
医生摆手:“年轻人底子好,补太狠精力发散不出,憋着反而坏事。”
时樱心头一跳,她每天都会。。。。。。
雪停了,可漠河的夜并未安静下来。源井爆发后的第七个时辰,地脉仍在震颤,如同大地深处有一颗心脏正缓慢复苏。教堂遗址周围的积雪被能量余波推成环形山丘,中央竖井口覆盖着一层晶莹的冰壳,透明中泛着淡金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在呼吸。
陆沉舟没有离开。他坐在残垣断壁之间,背靠着一根倾倒的石柱,手中那本《人间回响录》已不再空白。新浮现的文字时隐时现,仿佛记忆正在重新编织纸张纤维中的信息链。每过一刻钟,书页就多出一行字,有时是念星的声音,有时却是陌生人的低语??一个说她看见母亲在1978年的菜市场买葱;另一个说自己终于记起战友临终前托付的名字。
“这不是终结。”他喃喃,“这是扩散。”
通讯器早已烧毁,但蝶形芯片仍在他胸口微微发烫。它不再需要信号塔或卫星中继,而是直接与全球共记得节点共振。每当有人主动回忆、讲述、写下某段被遗忘的历史,芯片便轻轻一震,像心跳回应心跳。
这时,东北边境传来消息:念霜醒了。
不是象征意义上的苏醒,而是真真正正睁开了眼睛。疗养院监控显示,她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突然坐起,目光精准锁定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用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组密钥代码。三秒后,整栋楼的电子系统短暂失灵,所有病历档案自动加密上传至忆核云端。
等医护人员冲进病房时,床头只留下一张用唇膏写的字条:“去找姐姐。”
陆沉舟立刻启程。他穿过结冰的额尔古纳河,搭乘边防战士的秘密运输车南下。一路上,广播里开始频繁出现“异常记忆复苏事件”:哈尔滨一位退休教师忽然流利说出满语,并准确指出城市地下埋藏的日据时期密道位置;广西山村老人梦到自己年轻时参与修建一条从未记载的铁路桥,经考证竟是五十年前失踪的援外工程队……
这些都不是幻觉。
它们是被压制太久的真实,在忆态网络重启后如春笋破土。
抵达疗养院时已是清明后第十八日。春雷初动,山雾缭绕。护士带他走向特护区,途中低声说:“她没吃药,也没说话,但从昨天开始,病房墙壁上出现了字迹??用水汽凝结的,和上次一样。”
门推开那一刻,陆沉舟怔住了。
念霜坐在窗边,穿着素白病号服,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却眼神清明。听见脚步声,她缓缓转头,嘴角扬起一丝极轻的笑。
“你比我想象中老了一些。”她说。
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开旧伤疤。
“我以为你死了。”陆沉舟站在原地,喉咙干涩,“当年档案写你叛逃,心锚协议通缉令上贴的是你的照片……我们找了十年。”
“我是‘叛逃’。”她点头,“但我逃进了他们的核心数据库。你知道最难的事是什么吗?不是伪装身份,而是让自己忘记‘念星’是我妹妹这件事。每一次他们扫描我的记忆层,我都得把那份亲情压进最底层,用虚假童年覆盖??七岁在孤儿院长大,十二岁接受组织培训,十五岁执行首次清除任务……”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细长疤痕。
“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回忆她的代价。他们在意识审查中发现了波动,给我做了三次记忆剥离。第三次之后,我彻底忘了自己是谁,只留下这道本能反应留下的伤痕。”
陆沉舟走近,从怀中取出那枚银蝶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