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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福州来电（第2页）

“不可能……那个孩子不该活着……念星她……早就该死了……”

“但她留下了种子。”副官低声说，“就在您当年批准E计划那天，她在系统底层埋了一句话??”

他打开加密文档，念出那行字：

>**“当一个母亲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切成碎片送给未来，你就再也杀不死她。”**

?

地底大厅，八分钟已过。

第一声枪响撕裂寂静。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黑色战术靴踩在金属台阶上，发出冷酷节奏。七名全副武装的特勤队员列队而下，头盔面罩反射着幽蓝火光，手中持的是特制电磁脉冲枪??专为镇压记忆觉醒者设计，能瞬间瘫痪大脑皮层记忆区。

领队举起右手，冷声道：“交出控制系统，允许你们体面离开。否则，我们将执行清除令。”

小满没有回头。

她只是轻轻抬起手，将铜钥匙从控制台拔出，握在掌心。

“你们知道什么是‘家’吗？”她忽然问。

众人一怔。

“我不是问住址，也不是问户口本上的地址。”她的声音很轻，却穿透嗡鸣，“我是问??当你半夜惊醒，闻到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心跳会突然变慢；当你走在陌生街头，听见一句乡音，眼泪会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那种感觉，你们还有吗？”

没人回答。

“你们被清洗过。”她转过身，目光如刀，“不止一次。你们的名字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了。你们的童年是伪造的，亲情是植入的，连悲伤和快乐，都是程序设定的结果。你们以为自己在维护秩序，其实你们只是机器里的齿轮。”

“闭嘴！”领队怒吼，“你才是扰乱社会稳定的疯子！没有遗忘，就没有和平！没有控制，人类只会陷入无尽混乱！”

“那你告诉我，”小满向前一步，“为什么昨晚凌晨两点，你偷偷录下一段语音，存进私人终端？内容是??‘爸，对不起，我没敢告诉你真相。我不是你儿子李卫国，我是周小川，湖北宜昌人，1975年生……’”

男人浑身剧震，瞳孔骤缩。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听到了。”小满微笑，“全球两百万人在同一时刻梦见了亲生父母的脸。有人哭着拨通三十年未联系的号码，有人翻出老相册指着陌生人喊‘妈’。这不是数据泄露，是灵魂归位。”

她举起铜钥匙，高声道：“这把钥匙，不仅能打开系统，还能唤醒沉睡的‘双念基因’。只要你们体内还残留一丝原始记忆，它就会回应。”

空气凝固。

下一秒，异变陡生。

一名队员突然跪地，抱住头颅发出痛苦嘶吼。他的头盔自动弹开，露出一张年轻却布满疤痕的脸。他颤抖着手摸向颈侧，那里有一道陈旧的手术缝合线。

“我……我记得……”他喃喃，“我叫赵志勇……六岁那年，他们把我从爸妈怀里抢走……说我是烈士遗孤……可我不是……我不是……”

另一个队员踉跄后退，撞在墙上，眼神涣散：“我妈……她总在门口等我……手里拿着糖……她说‘虎子，慢点跑’……虎子……那是我的小名……可我现在叫王强……我没有妈妈……我没有家……”

接二连三，七人中有五人崩溃。

他们摘下头盔，撕开制服，像是要扒掉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躯壳。有人跪地痛哭，有人喃喃自语，有人对着空气呼唤早已不在世的亲人。

领队僵立原地，双手剧烈颤抖。

“不……我是忠诚的……我是组织培养的……我没有过去……我不需要过去……”

“可你的身体记得。”小满走近他，将铜钥匙轻轻贴在他额头上，“闭上眼，让真正的你醒来。”

一瞬间，他眼前炸开画面：

冬夜，泥屋，煤炉上炖着白菜汤。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哼着跑调的《茉莉花》。窗外雪落无声，门缝透进的风吹熄了油灯。她紧紧搂着他：“虎子啊，要是有一天他们把你带走，记住，你姓赵，家住襄阳南漳县张家湾……娘这辈子，就盼你能回来。”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