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石內部流动起蓝光,那片纯净的顏色忽然被诡异的黑色侵染,如同一滴墨汁滴入清泉,飞快蔓延,翻涌扩张。
伴隨钥石內部的黑色浓郁,张丰文的身体陷入僵直,四肢剧烈抽搐。口中发出也不再是野兽般的嘶吼,而是痛苦的豪叫声。
而那些象徵狂臆侵蚀的荆棘状黑痕,也像被烈火灼烧般从眼角处寸寸退散。
十几秒后,隨著黑痕彻底消失,张丰文的身体从极度绷紧状態中骤然鬆懈,两眼一翻,就这么当场脱力昏迷了过去。
直升机上的季辰眼看张丰文消停了,便解除灵能,通过通讯器对陈墨心说道:“把他绑好,带上那把灾厄武器去天台,我让直升机下来接你。”
隨即,他切换到作战中心频段:“指挥部,目標死徒已被控制,灾厄武器完成回收,我將在现场协同特战小队携带钥石清除狂臆污染,陈墨心会把人带回去。”
“刷—”
审讯室的强光灯打开,照亮了张丰文的脸。
张丰文紧闭著眼侧过头,脸皱成了一团,被拷在桌上的手抬了抬,指向强光灯:“那灯能別对著我吗?我眼睛疼。”
杨劫冷冷地说:“不舒服?嫌不舒服別犯事啊,都到这了还挑三拣四。说,你那把武器怎么回事?是魔联的人给你的吧,对方什么模样?”
张丰文撇著头,一言不发。
杨劫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张丰文,你跟李大彪的事我们都查清楚了,他搞电诈骗光了你的家產,还伙同別人给你放高利贷,让你欠下一屁股债。”
“是,这种人是可恶,但你拿著致命性武器上门寻仇,还杀了那么多人,这是严重违法!”
张丰文的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违法?你们现在知道跟我说法律了?!”
“我女儿被那些禽兽轮流强暴的时候,你们的狗屁法律在哪?!”
“我去治安局报案,那些治安官跟我说没证据,没法立案。踏马的,真当老子傻?不就是张大彪给他们交过保护费吗?!”
“我女儿事后受不了刺激,从楼顶跳下去,现在变成了植物人。:。她才12岁啊!你们掛在嘴边的狗屁法律有保护过她吗?!”
张丰文眼中满泪水,双腕被手勒得浮现起淤青,他咬牙切齿重重地说:“我被欺负的时候没人管,等我好不容易报仇雪恨,又来跟我扯什么法律。。:”
“我把话选这了,那把枪是魔联的人给我的没错,但就凭他们给了我报仇雪恨的力量,我死都不会出卖他们!”
杨劫厉声呵斥道:“你是不是傻?!还真以为魔联给你那玩意是好心?他们就是拿你当枪使,
让你帮他们测试武器效果,顺带借你的手搞破坏!多大的人了,这都想不明白?!”
张丰文悲哀地笑了,语气幽幽的:“那又怎样?现在事实就是,如果没有魔联,女儿的仇我就报不了了。”
“是他们那些所谓的恐怖分子让我报了仇,而不是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执法者!”
杨劫还想说什么,旁边陪审的陈墨心暗中拽了拽他的衣角。
杨劫顿了一会,板著脸对张丰文说:“你在这老实待著,自己先反省反省!”
张丰文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杨劫来到审讯室外,拉上门,看向陈墨心:“怎么了?”
陈墨心摇摇头:“杨队,不能这么审。虽然张丰文的事是治安局那边瀆职,跟我们管理局没关係,但他现在是恨屋及乌。”
“现在跟他扯什么法律,什么正义,只会让他对我们越来越反感,审不出结果的。”
杨劫工作经验丰富,这些道理当然也明白,他苦恼地揉著太阳穴说:“我懂,可你还有什么別的办法吗?”
陈墨心意味深长地说:“这事的根源不在別处,在他女儿。要我说,就应该直接从他女儿入手陈墨心和杨劫再次审讯室,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期间,张丰文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木然的视线没有焦点,似乎早就准备接受註定到来的命运了杨劫坐下来,嘆了声气:“张丰文,你动手之前有没有好好考虑过,你杀完人,自己是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