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山的脸色阴了半截,目光从斗篷下的阴影里扫来,寒意逼人。
孙坎也皱起眉头,表情不再温和,他不悦地拍了一下周厌的后脑勺,语气带著几分教训的意味:“刚夸完你机灵,就在这给我瞎瘠薄问!问你母啊问,我怎么教你的?!”
周厌赶紧低下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才太高兴了。。。我不该问的,是我嘴贱3
刘大山冷哼一声,起身说:“算了,小孩子毛躁很正常,年轻人都这样,以后跟著我慢慢磨礪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孙坎也跟著站了起来:“成,我跟周厌送送你。”
自从上次那位“丑哥”收拾了罗飞,褚凡就接手了对方的地盘和生意。
罗飞是个放贷的,这行其实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做。
这年头,討债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放贷容易收债难。
尤其是边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你要是没点本领就敢去放贷,分分钟被人禿。
说是这么说,但谁要是敢欠褚凡的债,那真的是活腻了。
谁不知道褚凡是大名鼎鼎的“边陆斧王”,据传他当初一个人,一把斧子,衝进罗飞的仓库见人就劈,硬生生劈死三十多个。
就算是各大团体之中最囂张、最能打的那些红棍,也没几个敢说去找褚凡练练手。
凭藉著强大的名號,加之不断积累的资金和逐渐扩大的团体规模,褚凡的不死帮这半年来发展势头非常猛,已经成为了边团体诸多后起之秀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这一天,褚凡坐在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摆著半杯冰镇白兰地,正抽著香醇的雪茄。
那深沉优雅的模样像极了事业有成的大总裁一一如果不是空气中有血的腥味,还有一个被揍得老惨的男人跪在面前,就更像了。
跪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海伟,他整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裂开一道口子,像条刚被拖上岸的鱼一样哆哆嗦嗦,
“凡。。。凡哥。。:”周海伟颤抖著,说话时血沫子混著鼻涕一同滑下,“我欠的那些钱,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我。。。我真不是想赖帐,我只是。。。我最近手气不错!真的不错!凡哥你再给我几天,我肯定能从那些狗庄贏回来,到时候我连本带利全都还你!”
褚凡深吸一口雪茄,感受著口腔中那股浑厚辛辣的感觉,就这么斜眼看著他,什么都没说。
一旁站著的小弟读懂了意思,猛地端在周海伟脸上,打得他像皮球般滚出去,倒在地上抱头哀豪。
“啊啊—一凡哥!凡哥別打了啊!”
褚凡终於说话了,在繚绕的厌恶中淡然地说:“小周子,不是哥哥我不给你面子。”
“你这每次新债抵旧债,一张张借条叠得比我的办公桌还厚。越借越多,越拖越久,你这是拿我当傻子呢?”
褚凡站起身,手中雪茄轻轻一抖,几粒带著火星的菸灰落在周海伟手背上,烫得他一抽。
“你又不肯把钱换上,又不肯剎手,搞得我很难办啊。”
几个小弟上前按倒周海伟,其中一个把他的手抓过来,拿砍刀抵了上去。
“別!別別別!”周海伟疯了一样挣扎,跪著往褚凡脚边爬去,抱住他的裤脚哀豪,“凡哥!
凡哥求你了!別砍我手!我一定能还钱,一定能还!!!”
褚凡走上前,直接把周海伟的手当菸灰缸,將燃烧的雪茄按在他手背上:“一定是多久,啊?
小老弟?”
雪茄菸头烫得皮肉吡吡作响,周海伟牙咧嘴冷汗直流,他咽了咽喉咙,颤声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