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心缓缓压低身体,弯下腰看向桌子下面嚇尿了的朱志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
他脖子一梗,学著朱志伟的口吻说道:“人人灵能~他才不乱~”
朱志伟怪叫一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想逃跑。
忽然间刀芒斩过,他的脑袋旋转著飞上吊灯,无头尸体在惯性作用下往前超了几步,瘫痪倒在地上。”
这场袭击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没有人想到。
唐老毕竟是边陆最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不说一手遮天,好列也算是手眼通天,在治安局那边很有人脉,不然不可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正是相信唐老的实力,宾客们来这里赴宴连保鏢都没带,因为没人相信唐老的地盘上能出什么意外。
然而现实给了他们血腥一击。
那些被狼月率先盯上遭到衝杀的人,此时早就身首异处,上百具尸体躺得到处都是,地面血流成河。
即使是趁乱跑向出口的人,也很快绝望地发现,不管是走廊通道,亦或是房间里的窗户,全都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扭曲塌陷。
就连一些空隙都被扭曲的金属堵死了,整个宴会现场儼然变成了进不得进,出不得出的死亡囚笼。
狼月早已杀到整个人彻底疯狂,受疯血影响的虹膜猩红如血,像是燃起一团压抑不住的狂焰。
那疯狂扬起的唇角近乎要撕裂,笑声在嗜血本能下显得极度扭曲,甚至带著近乎呻吟的快感,仿佛每一口充满血腥的呼吸都是在饮下战斗的芬芳。
“砍砍砍砍砍!男人砍砍砍!女人砍砍砍!老头砍砍砍!小孩砍砍砍!我砍砍砍砍砍!!!!!”
狼月拎著大刀逮谁砍谁,头髮凌乱披散,被血水浸湿,在她的动作中不断甩动,仿佛一头挣脱锁的狂狠,彻底沉沦於杀戮的快感。
就这么狂砍了十几分钟,赴宴的一千名宾客,连同在场所有守卫被狼月活活砍了个精光。
大厅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血锈味,浓重得几乎能在鼻尖凝成血滴,地毯早已不见原色,被血液彻底浸透,形成大片大片发黑的暗斑,踩上去如同踏入腐烂的泥沼。
尸体堆叠如丘陵,横七竖八倒得到处都是,血水顺著阶梯和缝隙流淌,匯聚成一条条豌的暗红溪流。
“杀!我还要杀!!!!!!”
体內涌动的疯血让狼月陷入癲狂,她是如此的亢奋,以至於看到陈墨心在不远处站著,连友军都不认了,直接反手一刀朝他头上剁去。
陈墨心二话不说,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桌角。
看到陈墨心手里拎著棒子,狼月顿时打了个激灵,像触发了什么本能,眼神都清澈了她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向后伏贴,变成了飞机耳,站在那不敢动。
“不癲了?”
“不癲了不癲了,已经砍爽了。。。”
陈墨心扔掉手里的棍子,带看狼月走上场台。
他將墙角塌掉的桌子一掀,露出了下面瑟瑟发抖嚇破胆的唐老。
唐老自打一开始,就被陈墨心专门护住了,没让狼月碰。
好菜嘛,要留到最后吃。
此时,唐老嚇得完全失禁,他看著满身血污的狼月,心惊胆战颤声问:“为。。。为什么要做这么绝。。:”
狼月眨了眨眼,神情无辜地摸著后脑勺:“我不造啊,他们说这里的人可以隨便砍,我就来了。”
陈墨心俯下身,看著唐老的眼睛说:“我是真想不明白,就你这种不入流的小嘍囉,你是怎么敢跟国家暴力机关公然对抗的?”
“是不是我们管理局文明执法太久了,平时太道德了,给了你们一种可以隨便欺负的错觉?不行,这种印象以后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