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比别人强,才能得到更多的骨头和肉汤,这是最直接、最实惠的。
豺狼虽然掂量着手里的龙凤呈祥,说了一个‘不错’。
其实现在他还来不及看出它到底不错在哪里。
他现在还只是满足了一个占有欲,至于这木头疙瘩好在哪里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在他手上,这就可以了、不错了。
也就在豺狼一切都不错着的时候,那龙凤呈祥的主人气喘吁吁的又赶回来了。
赶回来了的老山民,还是置他那一车子的根雕坯子于不顾。
上前可怜兮兮的望着豺狼手里的木头疙瘩,就像是看着被强盗抢走的孩子那般,
眼里全是焦急和无奈。
这次他没敢上去争论和抢夺,而是打悲情牌,一个劲的央求。
“行行好吧,大兄弟,把这个东西退给我吧。”
这央求也是有学问的,他说让他退给他,而不是说让他还给他,这就是学问。
“这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你又不缺烧火棒的。”
看看,他本来想说‘在你手里也就是个烧火棒’的。
话到嘴边就换成了‘你又不缺烧火棒’的,这也是学问。
“本来这个东西,你要看的上眼,你拿去便是了。”
怎么样?他就不说‘你要看着好’,而是说‘你要看的上眼’。
这都是长期生活在强势下的顺民们,经年累月养成的语言习惯。
一遇到逆境,在强权和威压下,不知不觉、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了。
为的就是避免激怒对方(对方是很容易激怒的),激化矛盾(矛盾也是很容易激化的),
在惹不起,躲不了的时候,只剩下这一顺着来,求自保的本能了。
老山民现在就是凭着这种本能在央求着豺狼,以求他能发发慈悲,侥幸过关。
看看豺狼只是笑,并不作声,他只好继续往下求。
“但是,我这一个是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今天就是等着人家来取的。”
“咱山里人讲本分,不能失信于人对不对。”
“你看看,如果答应了人家的事,办不到,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那还不把咱山里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以后我还怎么出门见人?”
“所以,大兄弟,看在咱祖祖辈辈都是好乡亲的份上,行行好。”
“让我先打发了那外人,留住咱山里人的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