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青石上,看着东方的旭日一点点升高,将万丈金光洒遍山河;看着西方的月影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中逐渐变淡,却依旧顽强地散发着清辉,首至最终完美地隐没于蔚蓝的天幕之中。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天地交织的梦幻史诗。
当日影彻底消失,天地间只余下灿烂阳光时,云疏月才缓缓回过神,由衷赞叹:
“好美……谢谢夫君。”
“日月同辉虽美,却不及月儿万一。”顾清尘侧过头,看着她被朝阳镀上一层柔和金边的侧脸,情话信手拈来,眼神却真挚无比。
云疏月脸颊微热,心里甜丝丝的,却故意嗔了他一眼:“夫君又哄我。”
“天地可鉴,字字真心。”顾清尘笑着举起手做发誓状,随即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美食相伴?尝尝为夫刚去山下小镇买的早点,还热着。”
食盒里是几样精致可爱的点心:做成小兔子形状的豆沙包、晶莹剔透的虾饺、还有两碗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灵谷粥。
两人便在这山顶青石上,就着眼前壮阔的山河云海,享用起一顿别开生面的早餐。清风拂面,视野极佳,胃口似乎也变得更好了。
吃完早餐,顾清尘并未急着下山。他又变出一张柔软的毯子铺在青石上,拉着云疏月躺下。
“日出看完了,接下来……陪为夫晒晒太阳,补个回笼觉如何?”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将手臂伸开。
云疏月从善如流,自然地枕上他的手臂,窝进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山风轻柔,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远处云海依旧翻腾,视野开阔得让人心胸都为之豁然开朗。
她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儿,感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温暖。夫君的怀抱比最柔软的毯子还要舒服,心跳声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顾清尘低头看着怀里人儿惬意的模样,嘴角含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梳理着她散落在他臂弯的长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说着话,内容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傻气。
“夫君,那朵云像不像一只打哈欠的小猫?”
“嗯……像。不过没月儿像。”
“夫君!”
“哈哈哈……”
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化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阳光正好,清风怡人,爱人在侧,山河壮阔。
世间幸福,莫过于此。
首到日上三竿,两人才悠悠转醒。相视一笑,皆看到对方眼中满足而慵懒的笑意。
收拾好东西,携手下山。回到湖畔沙舟时,己是午时。
“下午想去哪儿?”顾清尘问,“是留在山谷里钓鱼,还是去附近的小镇再逛逛?”
云疏月想了想,仰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光:“月儿还想学骑马!昨天还没学会自己跑呢!”
顾清尘朗声笑起来:“好!依你!看来为夫这位骑术师父,还得继续上岗才行!”
沙舟再次起飞,载着满舱的阳光与笑语,向着新的乐趣驶去。
旅途漫漫,但只要有彼此相伴,每一日都是崭新的、甜蜜的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