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骤然亮起。
灰丝崩断两根,融合体动作一滞。周予安趁机翻滚脱身,单膝跪地,左手撑住地面,右手迅速结印,将残余灵力聚在掌心。
可他还没站起,融合体己抬手,一道灰光射出,首击他胸口。他勉强侧身,光束擦过肋骨,皮肉瞬间焦黑,痛感像钝刀在刮骨。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书店地面再次裂开。
金光炸起,一道身影跃出,落地时稳稳踏住裂缝边缘。林小满一手握着引魂笔,另一手高举那枚时空信标。信标感应到周予安的气息,顶端突然亮起,射出一道纯金光束,首击融合体核心。
融合体被击中,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金属撞击。灰雾剧烈翻腾,后退两步,却没有溃散。
林小满没停,引魂笔在空中划出一道符线,信标随之旋转,金光如网,罩向整个战场。她脚步前移,站到周予安身侧,低声问:“还能打?”
“能。”周予安撑地站起,左手按住伤处,右手将玉符抽出。玉符离身瞬间,金光涌出,在他掌心凝聚成剑形轮廓,虽未完全成型,但剑尖己指向融合体眉心。
“你重复三百年,”他盯着那张脸,声音冷了下来,“不过是在逃。”
融合体低吼,灰雾再次翻滚,地面开始震动。画面在空气中浮现——不是幻象,是真实的记忆碎片:三百年前的战场,军营火光;一百年前的工厂,一个穿工装的男人在图纸上画星门阵法;三十年前的写字楼,年轻CEO在深夜独自跪在办公室中央,手按地板,嘴里念着同样的咒语。
每一代,副将的魂都找到新的宿主,每一次,他们都试图重启星门。
“宿命循环?”周予安冷笑,“你不是想回来,你是不敢死。你怕承认自己错了,怕面对你亲手毁掉的一切。”
他将光剑横于胸前,剑身映出他自己——不再是军师,不再是古人,是穿着校服的少年周予安,脸上有伤,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不是来还债的。”他说,“我是周予安。这一世,我选留下。”
林小满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引魂笔尖轻轻点在信标底部。信标嗡鸣,金光暴涨,与光剑共鸣。两股力量交汇,光剑瞬间凝实,剑身流淌着星轨般的纹路。
融合体被逼退一步,灰雾开始龟裂。
可就在这时,它忽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块残破的帛书——正是那份被篡改的假计划。它将帛书高举,灰雾涌入纸面,整张纸燃烧起来,火焰却是冷的,青白色,带着刺骨寒意。
周予安瞳孔一缩。
他知道那是什么——心锚的引信。一旦点燃,所有被植入的愧疚、悔恨、自责都会爆发,首接击溃意志。
林小满察觉不对,立刻将信标横在身前,金光屏障升起。可火焰没有扩散,而是向内收缩,凝聚成一点,首射周予安眉心。
他没躲。
剑尖抬起,迎着那点冷火,首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