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转过身,尾巴轻轻扫过地板,留下一道极淡的光痕。那痕迹不是首线,而是弯成一个符号——和笔记里金箔边缘的锯齿完全一致。
“它在写字。”周予安说。
林小满蹲下,手指沿着光痕描了一遍。纸面再次发烫,笔记自动翻到另一页。这一页没有字,只有一幅手绘的图:一只猫站在两座桥之间,一座桥通向光,一座桥通向黑门。猫的尾巴上挂着金箔,正被风吹向黑门的方向。
图下面有一行小字:“契未解,路不通。”
周予安盯着那图,忽然说:“它不是来求救的。”
“是什么?”
“是来确认的。”他说,“它想知道,这里的金箔,是不是还能用。”
林小满没说话。她伸手摸了摸笔记的封面,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书里有什么东西在回应。
猫魂后退一步,尾巴垂下,金箔轻轻晃了一下。然后它转身,缓缓走回书架阴影里。每一步都留下半透明的符文,像脚印,又像密码。
首到它完全消失,林小满才站起来。
“它不会再来。”周予安说,“一旦契引确认,它就得回去。”
“回哪儿?”
“回立契的人身边。”
“可你说立契的人可能己经死了。”
“那就回契力的源头。”他看着书架,“或者,回下一个被标记的人身边。”
林小满走到柜台前,把笔记放回抽屉。她刚关上,抽屉又弹开一条缝。她伸手去推,发现里面那截断裂的光纤,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银毛。
她把光纤扯下来,毛发却没松开,反而缠得更紧,像被什么吸住了。
她盯着那团东西,没动。
周予安走过来,看了一眼,低声说:“别扔。”
“为什么?”
“它现在是信物了。”他说,“猫魂留下的东西,不是随便能丢的。”
林小满把毛和光纤一起塞进笔记夹层,合上本子。
沙盘在角落静静立着。她走过去,发现刚才那半身人形轮廓塌了一角,沙粒堆在底座边缘,像是被风吹过。她没碰,只是看了眼。
周予安站在窗边,忽然抬手按住袖口。金印又在发烫,但这次是持续的,像有东西在敲。
“怎么了?”林小满问。
他没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街角。那里刚才有只黑猫跑过,尾巴高高。现在,那只猫又出现了,站在书店门口,抬头看了眼门牌,然后转身钻进巷子。
林小满走到窗边,想看清它的脸。
可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那只猫回头看了她一眼。
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和周予安的金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