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我说了算。”
“只要我还活着,还能动,还有一口气,我就会掰断它的手指,敲碎它的牙齿,把它拖到我和小野的墓碑前。”
“让它亲眼看着——”
“就算它机关算尽,就算因果轮回,刻在墓碑上的,也只会是我和他的名字。”
“并列。”
道松落看着商祺,最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摇了摇头。
“疯子。”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在说商祺,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彼此彼此。”商祺按灭了烟蒂,“道长,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问你一句。”
“你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道松落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在弥漫的淡淡花香和未散的烟雾中对视着,阳台外的城市灯火在各自眼中明明灭灭。
半晌,道松落才重新挂上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脸。
“我啊?”他拖长了语调,眼神却飘向远处,“就是个看戏的。顺便……确保这出戏,别误伤了无辜的人。”
他喝光了最后一口奶茶,将空杯子投进远处的垃圾桶。
他拍拍商祺的肩膀。
“商老板,够种。”
“你这条贼船,小道我,就勉强再坐一会儿。”
他说完转身走向屋内,背影依旧有些吊儿郎当,却莫名多了几分肃杀。
“抓紧时间吧,captain。风暴快来了。”
商祺站在原地,看着道松落消失在门后,又点燃了一支烟。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平添了几分温柔。
爱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他吐出一口悠长的烟雾,仿佛将所有的疑虑与彷徨都随之吐出。
他只知道,无论需要与否,无论因果如何,那个人,他绝不会放手。
至死方休。
孟阿野只睡了几个小时,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似乎被梦魇缠身。
其他人都在楼下大厅侯着,道松落把玉埋香跟明泽锦叫到了孟阿野休息的房内,让他俩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而他已经坐在床侧,三个人静候孟阿野醒来。
道松落又点了一杯热奶茶,这家店着实得他心意,忍不住多喝两杯。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喝奶茶的声音和几人轻缓的呼吸。
孟阿野缓缓睁开眼,眼里全是血丝。
他有完整的记忆,包括怎么毁了真理之间,怎么打伤商祺他们,说出那些话,咬掉道松落的舌头……
舌头……
那节肉块似乎还在他的嘴里跳动,在他的胃里翻涌,新鲜的血液似乎溢出了他的口腔,恶心的他如鲠在喉。
他猛地起身匐到床边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部不断痉挛,头痛的要死,喉咙像火烧一样,他停不下来,挥开明泽锦拍他背的手。
他转过头,脸上满是愤怒和崩溃,“滚开——!”
明泽锦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