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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我当真是不出世的剑道奇才（第2页）

展昭沉默片刻，忽问：“若有人自愿跳入阵眼，以纯阳之躯镇压怨轮，能否暂时封印？”

柳轻眉震惊：“你是说……自我献祭？不行！你体内龙阳之气虽盛，但未达化境，必被反噬而亡！”

展昭却已迈步向前：“若我不入地狱，谁入？百姓何辜，要为此魔劫陪葬？”

“展昭！”柳轻眉一把抓住他手腕，“还有别的办法！我天音阁有一式失传绝技??‘九转还魂引’，需两人同心协力，一人奏笛引导正气，一人持剑斩断因果。若能在怨轮初醒、尚未吞噬百魂之际发动，或可逆转祭坛！”

展昭望向她清澈双眸，终是点头：“好，我信你。”

二人迅速制定计划。柳轻眉负责登高吹笛，以《荡魔引》压制邪音，扰乱施法者心神；展昭则潜入地下古井，寻找阵眼核心，伺机施展“破邪十三式”最后一式??“斩因诀”，此招专破因果宿命类邪术，代价是使用者将承受三日三夜筋骨寸断之痛。

午夜子时，月黑风高。

展昭腰系长绳，手持火折，沿井壁藤蔓缓缓下降。越往下，空气越是腥臭潮湿，耳边渐渐响起无数哀嚎，似有万千冤魂在井底挣扎哭喊。火光照亮井壁，竟见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人名，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一个小圈，圈内涂红者已死，空白者尚存。

“全镇三百六十七人，已有九十八人殒命。”展昭数罢，心如刀绞，“只剩一人……就要凑齐百魂之数。”

他继续下行，终至井底。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石室，四壁镶嵌青铜镜，中央摆放一尊黑玉祭坛，坛上平躺着一名昏迷少年，胸口插着一面小旗，旗面写着“第一百”三字。祭坛四周，九十九盏人油灯静静燃烧，灯火幽蓝，映得室内鬼影幢幢。

“原来如此。”展昭恍然，“他们故意留下最后一个名额，只为引我前来，完成‘宿命闭环’！让我亲眼见证百人惨死，心神崩溃，最终自愿赴死，成就完美祭品！”

他正欲上前救人，头顶忽然传来凄厉笑声。

“展昭，你终究还是来了。”玄冥子的身影从镜中缓缓走出，每一步踏出，便有一面铜镜碎裂，释放出一道冤魂。“你以为柳轻眉能救你？她的笛音已被我用‘摄魂幡’隔绝在外。此地，已是绝境。”

展昭冷然拔剑：“你说错了。只要我还站着，就不是绝境。”

玄冥子狞笑：“那就看看，是你剑快，还是怨轮先醒！”

他双手高举，口中念动真言。刹那间，九十九盏人油灯同时爆燃，火焰化作黑色人形，齐扑展昭。与此同时，祭坛震动，黑玉裂开缝隙，一股猩红光芒自地底涌出，伴随着沉重心跳，如同远古巨兽即将破土而出。

展昭咬牙挥剑，剑光如虹，连斩七道黑焰。但剩余魂火绕至背后，缠上双臂，灼烧皮肉，痛入骨髓。他强忍剧痛，运起全身功力，使出“破邪十三式”第七式“驱魇诀”，将附体邪火震散。

可就在这瞬间，地面猛然塌陷，一只巨大骨手破土而出，直抓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井口笛音骤响！

柳轻眉的《荡魔引》终于穿透封印，如天籁降世，骨手顿时停滞。展昭抓住机会，纵身跃向祭坛，一剑劈下！

“斩因诀??破！”

剑锋斩落，时间仿佛静止。那一瞬，他看见自己过往种种：母亲病逝之夜的雨声、师父授剑时的叮嘱、包拯在公堂上的背影、百姓跪谢时的眼泪……所有记忆如潮水倒流，汇成一道璀璨金光，自剑尖爆发，直贯地心！

“啊??！”玄冥子惨叫，七窍流血，身形如沙砾般崩解。铜镜全部碎裂，冤魂哀鸣渐息。黑玉祭坛寸寸龟裂，猩红光芒被金光逼退，最终缩回地底，封印再度闭合。

展昭瘫倒在地，浑身浴血，四肢抽搐，剧痛如万针穿心。他知道，“斩因诀”的反噬开始了。

柳轻眉滑落井底，扶起他，泪水滑落：“撑住……我带你回去。”

展昭勉强一笑：“百魂未满……阵……破了？”

“破了。”她哽咽，“最后一个孩子已被我救出，邪旗焚毁，怨轮重封。”

展昭望着井顶微光，喃喃道：“包大人……我没有辜负您的信任。”

三日后，开封府。

包拯亲自迎出府门，见展昭被担架抬回，面色苍白如纸，却仍睁着眼睛望向天空。

“你回来了。”包拯低声。

“回来了。”展昭微笑，“但事情……还没完。十二阵只破其一，其余十一处，仍在暗中积蓄力量。”

包拯握紧他冰冷的手：“朝廷已下令彻查各地异常灾异，兵部调拨三千禁军，由你节制。江湖各派也陆续响应，昆仑、峨眉、少林皆遣弟子助阵。”

展昭闭目，声音虚弱却坚定：“那就……一路杀过去。直到厉无咎彻底湮灭。”

窗外雨停，云开月明。

而在遥远西北戈壁深处，一座黄沙掩埋的古庙中，一盏油灯悄然点亮。灯芯跳动，映照墙上壁画：十二尊魔神环立，中央一具无头尸身缓缓抬起右手，指向东方。

新的一劫，已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