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真会说笑,你我之间好像尚未亲近到这般程度吧。”
提到当今结盟之事,晏姝就心中来气。
当初她与昭景太后结盟,本想着互惠互利,结果事情还未成,昭景太后反倒想杀她灭口,不留后患,手段简直狠辣至极。
明明她一离宫对昭景太后就无任何威胁,可昭景太后竟是连一条性命都不给她留。若不是那日计划败露,她被萧彧抓回,若是成功出了萧宫,怕是真的要死在昭景太后的死士刀下了。
所以如今晏姝对昭景太后可是半分好脸色都无。
如此不守承诺之人,谈何盟友?
于是看着昭景太后僵住的脸色,晏姝冷笑一声。
“太后当初若是真的信守承诺,如今你我二人也还算得上盟友,只是太后卸磨杀驴,非要将妾身赶尽杀绝,妾身还如何敢相信太后您的话呢?”
昭景太后闻言一愣,看向晏姝:“此事是萧彧告诉你的?”
她不知晏姝竟然知晓了当初她留死士取她性命一事,更何况当初派到宵宫外的死士也都被萧彧给一一杀光了,难道萧彧将此事也告诉了晏姝不成?
昭景太后眉头微挑,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朝晏姝笑道:“你就这般信他的话?”
晏姝声色淡淡:“妾身不信王上的话,难道要信太后的话不成?”
昭景太后闻言只是轻笑,那双凤眸里闪着几丝精光。
“若你真的那般信他的话,为何又要自己暗地里去查那药渣呢。”
晏姝闻言脸色一变。
“你怎么知道的?”
“这宫里自然没有哀家不知道的事。”昭景太后挑眉,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你如今不就是想知道萧彧一直喝的是什么药吗?”昭景太后抬手轻轻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继而又向晏姝走近了几步,凤眸微抬,看向晏姝轻笑,“哀家今日就可告诉你。”
晏姝瞬时愣住了:“你这又是何意?”
昭景太后轻笑一声,继而看向晏姝的目光有些轻蔑。
“你也不必费心去查了,哀家且告诉你,那药不是什么旁的药,而是可以致男子不育的药。”
“晏姬既然如此聪慧,自然可以猜猜萧王为何要瞒着你喝这药了?”
晏姝脑中霎时“轰隆”一声,心中全然不可置信。
避育之药?怎可能是避育之药呢?
她与萧彧明明已经交心,昔日的误会他也不曾在意了?怎么一直喝着这避育之药呢?
且出宫巡行的这段日子,萧彧待她那般小意温柔,全然一副爱她至深的模样,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不成吗?
晏姝不敢去信那是避育之药,可若萧彧喝得真是避育药,那从前在她心中存在的一切困惑皆是有了解释。
怪不得她久久不孕,也筛查了自己身边一切可疑之物,结果苗姑却说不是她的问题。
而一直以为萧彧所喝的壮阳药,原来竟是避育之药。
怪不得那日被她撞见喝药后,萧彧要瞒着她。
最后竟是宁愿被她认为是壮阳药,也不作任何解释。
晏姝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她不明白萧彧为何要这样做。
那日他们二人交心,他明明原谅了她,不是吗?
那为何还要喝着避育之药,不让她诞下他的子嗣呢?
看着女郎骤然惨白的脸色,昭景太后得意笑了。
“一个男人宁愿自己喝避育之药,也不想让女子诞下他的子嗣,你觉得这是为何呢?”
“晏姬是个聪明人,不会猜不到吧?”
“你说是它是避育之药难道就是避育之药吗?我为何要信你?”晏姝强作镇定,但面色可见白了几分。
而昭景太后却是淡淡笑了笑,神色笃定:“哀家何必诓你,你且回去查一查那药渣,便知哀家今日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